“看什么看?涂药了。”卿欢蘸了药水,坐到床边拍了拍,“过来一点,你这么远我怎么够得到。”
阮尽南摆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慢腾腾地移到卿欢面前去,坐得笔直,卿欢无奈的叹气:“您低一下你高贵的脑袋可好?”
阮尽南盘着腿,低了低头,将脸正对卿欢。卿欢凑上去,本来伸手就要给他涂,结果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和清亮的眼眸,她咽了咽口水。
他的眼尾微微上挑,静静看着卿欢,狭长深邃的桃花眼摄人心魄,她连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此时的卿欢呆呆的表情很好笑,她的脸颊看起来很软很想捏,他的手向上抬起,顿了一下,又收回去。
“把眼睛闭上。”
“你还不如给我个镜子我自己来。”阮尽南一边吐槽一边闭上眼睛。
他脸上的伤多但不严重,额头有小包,鼻梁擦伤,嘴角有淤青和肿块还有擦痕,颧骨处有些破皮,卿欢每涂完一个地方就给他吹一吹,怕他疼下手极轻,胳膊都抬酸了。
结果卿欢给他涂嘴角的伤痕时他突然睁开眼吓了卿欢一跳,她当时正噘着嘴给他吹伤口,一只手拿着棉签,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没有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差点亲上去。
他淡定地嘲讽她:“你属乌龟的涂个药这么慢?”
受了惊吓的卿欢往后缩,坐到了床尾,心跳的频率持续升高,她躲闪着他的眼神,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骂他:“我怕你疼啊!干什么突然睁眼?很吓人的,我叫你睁眼了吗?”
阮尽南蹙眉,说:“我睁眼看看你在干什么。”他看见卿欢红了的耳根,了然的挑了挑眉,“你耳根红什么?”
卿欢一下子站起来,把药和棉签往桌上重重一掷,恼羞成怒:“自己涂吧你!”说完就跑了。
她还穿着阮尽南的拖鞋,跑起来啪嗒啪嗒的响,阮尽南在后面看着她,耸耸肩:“鞋还我,我要上厕所。”
卿欢恶狠狠回头:“憋死你!”
阮尽南把枕头放在背后,舒舒服服地靠下去,看着天花板发呆。他实在是憋不住,朝外看了好久也不见卿欢回来,他只好打算光着脚下床去厕所。
就在他要把脚伸到冷冰冰的地板上时涂城的到来拯救了他。涂城和胡嫣带来了他的一些换洗衣服以及早饭。俩人是逃了午休出来的,现在已经是上午十二点了。
阮尽南换了涂城的鞋子由胡嫣帮他提着针水瓶去厕所。胡嫣只到他肩膀,一路上踮着脚走得很费力,他说:“我还不如自己提。”
胡嫣握拳想捶他肩膀,想到他有伤口又缩回来,比试了几下说:“话多。”她又问,“卿欢呢?”
到了厕所门口,阮尽南自己提了针水,回答她:“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出去觅食了。”
果然不出阮尽南所料,胡嫣刚到病房门口就遇到了提着盒饭和牛奶的卿欢,她口里还嚼着东西,看见胡嫣就点了点头。
涂城坐在床上,因为太高两条腿可以稳稳踩地,为了不碰到脏兮兮的地面他盘着腿坐,腰杆挺得笔直,两只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目视前方,要不是睁着眼睛,就像在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