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力的轻轻笑一下,伸出手指擦去她即将掉落的眼泪,说:“别哭了,我还活着呢。不用担心我,我都习惯了,每次吃完药第二天都会这样,很快就会缓解的。”
“你困了吗?睡会儿吧。”卿欢话刚刚讲完,他已经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了。
卿欢给他盖好被子,收拾了地上的碎片退出了房间。
她立刻给罗医生打电话。
“不要紧张,这些现象都还比较正常,可能是量太多了,你把帕罗西汀减为10毫克。千万不能停药哦。”
“我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吃了药还这么难受?药好像没什么作用啊。”
“抗抑郁的药有很多种,使用还要具体看患者的病情严重程度。吃药这个过程也是一个探索的过程,因为我们医生也没办法百分百确定哪几种药完全适合患者。所以很多患者都要不断变化药品,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种。”
“再过几天你们来找我一趟。还是那句话,药不能私自停。有时候可能会会出现他感觉自己好了的情况就减药量或者不吃药,这都是不对的。”
卿欢握紧电话用力点头,说了声好。挂了电话,她站在走廊下,阳光穿过萧条的栀子花丛落在她脸上,伴来一股寒风。
她打了个冷颤,后背和脖子一阵凉意,打了个喷嚏,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手上的血也凝固了,黑红色的一块块。
卿欢怕阮尽南醒了没有东西吃,自己又一时半会儿做不出来,就去胡嫣家端了一碗白米饭一碗汤放在锅里热着。
中午十二点多,阮尽南才走出来,他只喝了几口汤,说是没有食欲。
卿欢也不好勉强他,收拾了碗。
“你的手怎么了?”
“喏,切葱切的。”卿欢指指砧板上的葱。
阮尽南看了一眼,说:“切葱切成这样,还切到手了?”他站起来,“你上辈子是猪变的?”
他拉着卿欢到外面走廊底下坐着,亮堂堂的,光线很好。
阮尽南拿来了创口贴和消毒液棉签,先给她消了毒,用棉签清洗了血迹才把创口贴贴上去。
“你别瞎搞了,我去做饭。”阮尽南叹气。
卿欢信誓旦旦道:“我肯定能学会的。”
说到做到,中午卿欢就跑去找胡阿姨学切葱了,才知道生姜要先用刀背拍扁了才切。
下午她系着围裙回到家里来,闻到香味,欢乐的蹦进厨房,见到阮尽南在忙碌的身影。
他做了葱油拌面,对她说:“今天实在没有力气做多余的,明天我们去买鱼做清汤鱼。”
卿欢吸溜一口,油沾得整张嘴都是,说:“好啊好啊。但是这个面也很好吃。”
晚上,已经过了十二点,阮尽南仍然失眠,他走到院子里,天上一轮明月照耀。
身后的门开了,他回过头去,卿欢披着外衣走出来,站在走廊下面问他:“睡不着?”
阮尽南点了下头,正想让她回去睡觉,她已经转身进屋去了,过了一会儿,她抱着一条毯子,朝他招手。
他走过去,卿欢拍拍身边的凳子让他坐下来。
“睡不着我给你讲故事吧。”卿欢挥了挥手里的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