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口气，目光悠远地落在唐莞莞依旧漂亮但却再也没有光亮的水眸上，“你真的忍心这辈子就这样跟霍靳北在仇恨里越扎越深吗？有没有想过跟他离婚，或者离开他？”

这些话这四年里，沈恩宁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从前唐莞莞听完都只是笑笑不说话。

可是这次沈恩宁话音落下去好一阵以后，唐莞莞缓缓开了口，“离开又能去哪里呢？”

她早就已经没有家了。

何况，似乎也根本就不可能离开霍家。

舍不得葡萄是一个原因，妈妈还在监狱里也是一个原因。

现在……

她的身体也是一个原因了。

想来，确实是应该她死在那场空难里的，因为她早已什么都没有了。

她这颇为纠结又无奈的语气听得沈恩宁心里酸的要命，她吞吞口水，欲言又止地道，“你妈妈不是还有三个月就可以出来了吗？到时候你可以跟她一起离开，重新开始生活的，不然你和霍靳北再在一起多少年都是死结的。”

沈恩宁顿住，浅浅地抿了口咖啡后又说，“除非是哪一天黎雨浓又活过来了，并且愿意作证说不是你逼着她坐那班飞机的，这样的话，我想以霍靳北以前对你的宠爱程度，应该会愿意放你走，说不定，还会同意你把葡萄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