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的手机振动声打断了唐莞莞的回忆，她这才惊觉自己竟对着这条已经断裂的链子想起了这么多的事。

收收思绪，她从茶几上取过手机，见是蒋东程打来的，她忙接起，“蒋总。”

“莞莞，”那头蒋东程的声音听起来比往日要沉重些，“你出院了？”

“嗯，”唐莞莞点头，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什么，语气里带着惊讶，“蒋总您去医院了？”

门外，已经快要走到书房的霍靳北听到这句话后，眼底浮现一抹冷笑。

唐莞莞没想到蒋东程竟会跑去医院看她，一时之间，她感动得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医生说我没什么大毛病就让我出院了，不好……”

哗啦！

一声刺耳的巨响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瓷器破裂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的尖锐，那端原本失落地坐在车里的蒋东程一下来了精神，“莞莞，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唐莞莞说着握着手机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客厅里。

当看到原本摆放在楼梯口那里的瓷器摆件碎了一地时，她整个人都懵住了。

深更半夜的，家里也没有养小动物，这东西怎么说碎就碎了？

书房里。

霍靳北立在落地窗前，连着抽了两支烟后，才勉强地将心头那些无名之火压了下去。

“霍总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莞莞，不就是断定了她不会离开你吗？”

“作为多年认识的老友，霍总，我也奉劝你一句，不要总是去欺负一个你以为永远都不会离开的人！”

“这世上的事总是瞬息万变的，指不定哪一天莞莞就想开了，不想再爱你了，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恩宁干脆利落的嗓音再一次响在耳际，霍靳北望着窗外没有尽头的黑夜，唇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不会离开的！”他很笃定的回她。

“呵，”他记得，沈恩宁听完他的话后，被他气到似的冷笑一声，“霍总这么自信的吗？是觉得葡萄是筹码还是觉得你霍家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是筹码？”

这一次，他没有回她。

不是没有答案，因为这实在是个很无聊的问题。

唐莞莞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霍家的，这个认知早已经是根深蒂固了！

何况，她本来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去！

他沉沉地看沈恩宁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可沈恩宁却继续在他身后说道。

“等莞莞身边出现别的男人以后，她就会知道，这四年来跟你的婚姻错的有多彻底！”

“到那一天，霍靳北你也会知道，这些年来，你错过了一个有多爱你的女人！”

“我沈恩宁今天就在这里把话摞这了，总有一天，唐莞莞不会再爱霍靳北这句话一定能从莞莞嘴里说出来！”

总有一天，唐莞莞不会再爱霍靳北？

呵。

不会再爱？

好一句不会再爱。

那个女人，她什么时候爱过？

她对他，什么时候有过，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