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门外这时响起了两声敲门声。
霍靳北垂眸,不动声色地收了收情绪,薄唇低低地吐出两个字,“进来。”
“霍总,”周海满头大汗地进来,将手上的一个药瓶递到霍靳北面前,“这是我去陆少那里找来的药。”
霍靳北接过来,随即吩咐他道,“你去把田医生叫过来。”
末了,他黑眸锋利地扫向周海,“那两个人呢?”
他眼神里的杀气令周海心头一凛,不过想想他们做的事,他也只能暗叹一句都是自找的,“我已经让人带到了咱们自己的地方,霍总您要现在过去吗?”
霍靳北眼神复杂地看了眼病床上的唐莞莞,“她还是不肯说?”
“是!”周海沉吟着,虽然在蓝云饭店时他没有见到当时具体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但从现在唐莞莞这张指痕明显的脸上也看出来些什么,不然,他想,霍靳北也不会对那个恶心之极的老男人下那么重的手。
今天这个日子是特殊的。
而能在这个日子里对唐莞莞做出这种事的,论起来,其实也没有几个,且一点都不难排查。
这一点,周海认为他想得到,霍靳北更能想得到。
视线粗粗地扫过唐莞莞那张通红的脸蛋,周海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热。
严格说起来,唐莞莞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如今他也是为人父了,他想,若是有人敢对他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那他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一定要为他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他的女儿有他。
可唐莞莞有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
甚至,今天晚上,如果不是她的女儿把电话打到了霍老爷子那里,她今晚就是被玩死在蓝云饭店都根本无人知晓。
想来,要害她的那个人打的也就是这个主意吧。
因为唐莞莞什么都没有!
所以,她即使是今晚被玩死了,也没有人会发现。
而即便是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有人给她主持公道。
她只会被霍家人悄无声息地下葬。
甚至,可能墓碑上都只会有唐莞莞三个字。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别人的女孩在外面受了委屈,吃了苦,不管怎样,都会有一个避风港。
可她没有!
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兄弟姐妹。
受了再大的委屈,也要一个人慢慢地吞下。
可这样的事,又岂是委屈两个字能说得清的?
说到底,她也是不过才二十四岁的女孩子啊。
经历那些时,她得有多恐惧啊。
半晌后,周海才强制自己移开了目光,但他的眼眶结结实实地红了,声音也有些更,“霍总,我想,这件事多半跟黎小姐的母亲有关,我已经吩咐下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钱经理就什么都会说了。”
听出他声音异常的霍靳北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见他眼眶泛着红,他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
薄唇动了动,他正要开口说话,田医生就已经进来了。
见霍靳北手上拿着药,她忙道,“麻烦霍先生把这药给我吧,我先拿去让检查一下,然后尽快地给唐小姐服下,不然等下她一定会发高烧的!”
将药交给田医生后,霍靳北和周海就离开了检查室。
……
深夜的医院很安静,走廊这里更是一片死寂。
周海抬眼之间就看到霍靳北身上还带着血的衬衫,他定了定低声道,“霍总,小小姐还在家里,您看您是回去一下,还是……”
“我今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