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太明白,所以这几年内,无论沈恩宁无论是怎样责骂他,或者对他动手,他都从来都不说什么。
平心而论,今天能跟葡萄吃晚餐沈恩宁是开心的,可只要一想到葡萄在餐厅里对着蛋糕许愿时满含泪水的眼睛,心中就一阵酸楚。
她想着,再看与她几米之远但远不复当年意气风发的霍靳北,那些被压制了多年的恨意又一阵涌上来。
半晌后,她深深地叹口气,“葡萄现在这样子虽然不严重,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马上就要暑假了,你想办法带她出去走走吧。”
定了下后,她才酝酿着缓缓地又说道,“或是问问她,愿不愿意去莞莞的老家看看。”
似是没想到她会一下说起这个,男人神情显得有几分怔愣,片刻后,他点点头,“我会的。”
沈恩宁望着他戴着眼镜,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摇头无声地又叹了口气。
走不出来的何止是葡萄一个!
这三年来,霍靳北看着与往常一样,除了最初的那段时间他很颓废以外,后来的他在人前完全看不出来任何伤情的样子。
可如果真的一切都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那他鬓角的白发,还有鼻梁上的这副眼镜又该如何来说呢?
她听葡萄说过的,这三年里,霍靳北大部分晚上都睡在唐莞莞曾经睡过的那间客房里。
偶尔的他也会在书房里,只是,好像从来都不睡觉,一坐就是一整晚,葡萄说,她没有见到霍靳北哭过,只见过他很多次眼睛都红红的,然后那之后不久,霍靳北就开始每天都戴眼镜了。
葡萄还小,她还不太懂,可沈恩宁是个大人了,她什么都懂的,她也听丁琴芝说过了,霍靳北的眼睛大概是哭多了加上又常时间的不休息,熬坏了!
她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子里就只有报应两个大字。
时间久了,再看到他戴着眼镜,总是一副深沉的寂寞的样子,心头不免又是一阵唏嘘。
从前她一直是怀疑,现在她是确认了,确认霍靳北就是一直深爱着唐莞莞的。
他爱她,她也爱他,他们是爱过的,只是没有相爱过。
回程的路上,沈恩宁里满脑子的都是这三年里的点点滴滴,刚一回到公寓,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