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霍靳北这个人怎么说呢?
太过沉默老成了,半点都不解风情。
风情这两个字浮现在脑海里时,黎雨浓心里又突然多了股强烈的恨意。
呵。
她刚刚是疯了吗?
竟然会觉得霍靳北这男人不够解风情?
如果他不够解风情的话,那这世上大概就没有男人更懂风情这两个字了!
她可都是一一记得,也曾都是一一看在眼里的,他曾多花心思又花时间地爱护唐莞莞。
可以说,当年哪怕是唐莞莞打个喷嚏,霍靳北他都恨不得把全城的医生请过来给她看病。
更别说,如果有男生想要靠近唐莞莞,或者是想要追求她时,霍靳北表露出来的那种完全不显山露水却足以将那些男生都一一逼退的占有欲。
那些年里他对唐莞莞的那种好,和那种炙热的爱意,当真是让这世上所有女人看了都羡慕的要命!
而这几年,她其实也从未奢望过霍靳北会对她怎样,可也万万没料到他会一直将她漠视到这个地步。
她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可碰上爱情这个东西,她也是毫无办法。
不自觉间,她看向霍靳北的眼神里就带了些痴痴的爱意,而霍靳北就像是没看到一样,就只是面色如常的坐在那里。
那种深深的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又一次地袭上心头,黎雨浓心酸地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靳北,”
她嗓音复杂地唤着他,轻声道,“你是不是在怪我?”
霍靳北抬眸看了看她,与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的语调,“怎么突然这样说?”
“不是突然这样说的,是很早以前就想这样问了,”黎雨浓叹口气,眼神落在窗外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你是因为莞莞的事在怪我吧,不然不会这三年都对我这么不冷不热的?”
长长的叹息一声,她低低的声音听起来更可怜了,“其实有时候我也想,当初我要是不回来就好了,或者是我是真的那时候死在那趟飞机上就好了,这样的话,后来我就一定不会打扰到你和莞莞,靳北,你知道吗?莞莞的事我心里也真的好难过,一直以来,我都是拿她当妹妹一样疼的,当年就算我回来,我也从未想过要加入你们两个之间的,只是,说到底,莞莞出那样的事,到底也是跟我有关系,所以这三年来,你即使是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我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我觉得这是我应该承受的,是我的归来,给你和莞莞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你是应该对我冷淡的!”
她这一声又一声的莞莞这两个字令霍靳北眸底闪过一丝冷冽,他长指随意地点了点桌面,“没有的事。”
黎雨浓……
她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可一想到今天中午想做的事,又觉得再谈论这个话题下去的话会显得太过扫兴了。
她也有种直觉,就是她再说下去,霍靳北会跟她说的,仍会是类似方才那样的车轱辘话。
既不明确,又不拒绝。
就在那个暧昧不清的界点,反反复复。
想着她笑了笑,“既然靳北你说没有,那我就只当你真的是没有啦,那以后我在家里觉得无聊,想请你一起吃饭,或者约你出来一起玩玩的话,你可不许再拒绝我啦!”
霍靳北点点头。
恰逢这时服务员送来了餐点,黎雨浓望着盘里上好的鹅肝,片刻后颇有兴致地提议道,“靳北,难得今天我们在一起吃午餐,不如喝点酒吧?”
握着刀叉的大手一顿,霍靳北慢条斯理地看她一眼,“你等下不是要开车回去?”
“可以叫代驾的啊,”黎雨浓露出一个知性的笑,“而且是喝点红酒,刚好等下我回家可以好好地睡个午觉,你太忙了可能都不记得了,咱们已经有四个月没有见过了,今天能见到你,我挺开心的。”
话落,她才想起什么一样地看着他惊讶道,“啊,靳北,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下午还要工作了,不然我自己喝点吧,难得这么开心。”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喝?”霍靳北浅浅地勾了下唇角,“我陪你。”
“……”
她就知道,她这么一说,霍靳北一定会答应的!
黎雨浓不动声色地笑了下,然后招来了服务员直接要了这里最贵的红酒。
醒酒的间隙,黎雨浓说起来多年前两人在英国时的一些趣事,许是她讲的好,也许是那段往事里确实也夹杂了太多的趣事,后来的霍靳北心情变得很不错。
兴致也一点点地高了起来,他就喝完了服务员倒的红酒。
望着已经见底的酒杯,黎雨浓眸底闪过浓浓的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