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着的大手一下扑了个空，似乎周围的一切也都变得黑漆漆的，霍靳北心里一惊，葡萄的惊呼声瞬间响起，“爸爸！”

她刚才看得清清楚楚的，爸爸是想摸她的脸的，可却一下扑了个空，可明明她就在爸爸眼前的啊。

霍靳北意识到什么，怕吓到葡萄，他故作轻松地笑了下，然后摇了下头，艰难地开口道，“别怕，爸爸没事，爸爸没事。”

话落，他闭了闭眼，平静几秒后，他再度睁开眼睛，这一次，视线有些混沌，但总算是能看清了些。

而葡萄这时机灵地把一旁的眼镜拿过来让他戴上。

霍靳北戴上眼镜后，视线确实清明了些，他忍着身体的不适坐直了身子，大手宽慰地拍了下葡萄的后脑勺。

“怎么突然醒来了？是不舒服吗？”

“没有，”葡萄摇头，然后瘪了瘪嘴，“就是突然梦到妈妈了，就一下醒了过来，然后就想过来看看你，就看到你头上有汗水，头也很烫。”

“哦，爸爸可能是发烧了，没什么大事的，”霍靳北不甚在意地说着，“告诉爸爸，梦到妈妈什么了？”

他说完怕葡萄会着凉一样地将她抱起来放到沙发里，并用他的西装外套给她盖住了腿。

“我梦到妈妈在哭，”葡萄眨巴着眼睛看他，“她跟我说，她很想我，她还说，她不是故意要忘了我的。”

说到最后，小姑娘的声音里已带了严重的更咽。

“乖，”霍靳北轻拍了下她的后背安慰道，“梦里都是反的，你梦到她哭，应该就是她现在还在很开心呢。”

停了下，他又低低地说道，“而且你不是说了吗？白天的时候她和同事们在一起很开心，她自己也说了，喜欢这里的生活。”

葡萄这一次许久都没有说话，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后，她怔怔地看着窗外一片黑暗的夜空喃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