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闪过那天在葡萄病房时,她曾用牙签内涵男人的话,她陡然感觉小脸一阵燥热。
然后她就觉得一记深沉又耐人寻味的眼神死死地刺着她。
抬眸,果然,黎墨琛正死死地盯着她,戏谑的神情。
宋柏言哪里会知道一个牙签还有那么多内幕,他就只是又扬了扬牙签,“快啊,恩宁,不然被塞的紧了可有你疼的。”
沈恩宁……
钻心的疼痛此时已经过去了些,只是还有些难受,她也是这才想起来,她这几天有点熬夜,上火了,她打小就有一个毛病就是,上火必牙疼。
伸手,她欲接过来,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就更快一步地从宋柏言那里接了过来,跟着,男人温润的嗓音就低低地响起,“难受成这样才想起来用牙签?”
“……”麻的!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她这是在内涵她。
沈恩宁咬着唇,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愤愤地朝他说了三个字,“要你管!”
“哦,还能顶嘴,”黎墨琛恍然地点头,“那大概是你还不够难受。”
“我就是难受也不关你的事!”沈恩宁说着满眼嫌弃地看他一眼。
“是吗?”黎墨琛眼神深了深,“那拭目以待。”
神经病!
沈恩宁抚着脸,小小地喝了口手边的温水,那股疼痛劲这才稍稍地缓和了些。
“你不是塞牙啊,”宋柏言看着她,“那你应该是上火了,最近天气还是有点热,你注意点。”
“嗯,”沈恩宁点点头,末了叫过来服务员又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二十分钟后,宋柏言总算是彻底吃好了,他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对面桌后一直没怎么动筷的两人,“现在去看电影?”
“你吃饱了吧?”沈恩宁说着拿着包起身,“我先去接账。”
“嗯。”宋柏言点头,然后看了眼黎墨琛,“我们去外面等她。”
黎墨琛斜他一眼,“你让她请客?”
“不然呢?”宋柏言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我治好了她的脚踝,她不该请吗?再说了,我这不是已经请她看电影了吗?”
黎墨琛冷冷地看着他,两秒后,薄唇逸出两个字,“出息。”
宋柏言贱贱地笑了下,片刻后,他走到他身侧发,坏坏地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要不是我出息,你能过来陪她看电影?哥们儿,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她现在很反感你。”
“……”他怎么都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这么贱?
黎墨琛薄唇抿了抿没有说话,宋柏言也不恼,过了会儿,他一脸正经地看他,“芷珊妈妈好点了吗?我听说她在你医院里闹的厉害?”
黎墨琛没什么情绪地看了看他,“这么关心,怎么不亲自去看看?”
一向油嘴滑舌的宋柏言这次半天没吭声,好半晌后,他若有所思地说了句,“不是有你就够了吗?”
黎墨琛薄唇动了动,宋柏言这时又说道,“芷珊她很信任你,也很依赖你,你别让她失望!”
好巧不巧地,刚刚结完账的沈恩宁恰好地听到这一句。
眉心动了动,下一秒,她佯装什么也没听到地朝两人走过来。
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宋柏言又恢复了往日里没脸没皮又没心没肺的样子。
电影院就在商场的一楼,距离开场还有些时间,三人就随意地逛了下。
没一会儿,沈恩宁就拿着手机刷起了朋友圈,再三刷了几次都没有看到莞莞朋友圈更新后,她又放下了手机。
“手还疼吗?”黎墨琛突然的开腔。
“……”沈恩宁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无语地摇头。
“恩宁,”黎墨琛忽然认真又郑重地叫她,“最近几天里,我给你打电话不要不接了,还有,小心着点你身边的人和事,如果有什么异常的要立刻给我打电话!”
莫名其妙的叮嘱令沈恩宁心底紧张几分,她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下,“你突然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黎墨琛默了几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小心些。”
沈恩宁……
隐隐地,她感觉大约是和他妹妹脱不了干系,抿抿唇,她没再说什么。
而黎墨琛也没再吭声,就这样又过了片刻后,他低沉温润的嗓音又响起,“这几天和莞莞聊得开心吗?”
沈恩宁抬眸看他一眼,点了点头,“还行吧。”
说起这个,沈恩宁又不得不想起蒋东程说过的要和莞莞求婚的事,她怔了下,觉得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和黎墨琛说的必要。
因为怎么说呢,就那次在湘城时吧,她就感觉出来了,黎墨琛已经放弃了莞莞。
大约心里还是爱着的,只是怎么说呢?
应该就是觉得是没办法在一起的,所以也就不费那个力气了。
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继承医院与继承公司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他的使命也不会允许他为一个女人放弃些什么。
何况,蒋东程确实也是个挺不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