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葡萄,你想要怎么样我和你谈,黎雨浓,”霍靳北极力压抑的声音响起,“你最终想要报复想要对付的不过是一个我而已,既然一切因我而起,那就在我这里结束?”
“在你这里结束?要怎么结束?”黎雨浓死死的看着他,伸手狠狠地点了点心口的位置,“把我的心挖出来把你从里面除去吗?你觉得还有那个可能吗?霍靳北,”
她摇头悲怆的叫着他的名字,下一秒,她转眸看向窗外哗哗下个不停的大雨,“你知道你这些年来做的最错的事情是什么吗?你做的最大的错事是你不该在那一天里把我从那个人手里救下,然后又帮了我,没有那一个开始,我绝对不会爱上你!”
她说到这里,又将悠远空洞的眸子放在了霍靳北身上,“你说,连我哥都不知道我的隐私,被你发现了,你又以那样一种方式帮我解决了那个人,我不赖上你我该怎么办?”
一滴清泪顺着黎雨浓的眼角缓缓地流下来,她仰着脸,倔强地把眼眶里又要流出来的热泪都一一地逼了回去。
“我只把我的秘密说给了你一个人听,在当年里,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他们只知道我出身好,生来享福的命,又有当医生的天赋,可他们哪里知道我的童年是怎么样的?只有你,霍靳北,只有你是什么都知道的!!”
沈恩宁不清楚具体发生在黎雨浓身上的都是些什么事,她从前只是隐隐地在莞莞那里听说过,好像她自小便是跟她奶奶长大的,而她奶奶又是个极重男轻女的老太太,不,是应该说黎家人基本都挺重男轻女的,她曾想过,黎雨浓的童年应该是极不幸的,现下听她这么一说,她直觉她的童年应该不是只有不幸那么简单,不然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不会那么狰狞,眼神里的恨也不会那么强烈,明显那些事对她的伤害很大!
可这也不是她害别人的理由,更不是她今天也要把葡萄拖进来的理由!
霍靳北则始终还是那个神情站在那里,他看黎雨浓的眼神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
仿佛这些往事与他真的就不过是一段往事,一段并不重要的插曲一样。
可这却真的是黎雨浓心里难以言喻的回忆,她伸着双手,细细地打量着这工厂内破败的角角落落。
声音里的更咽愈严重了,“我第一次来这里,还是你带我来的,我清楚地记得你为我跟那个脏东西打架,我还记得,你那一天脸上也受了伤,我更记得,你,你最后对他说的那些话,霍靳北,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我甚至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结束后你牵着我的手带我离开时空气里的味道,是甜的,那是甜的!!”
“所以呢?”霍靳北望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森冷,“所以后来这些就成了你害莞莞的理由?”
“难道不行吗?”黎雨浓理所当然的语气,“是我先遇见的你,是我们先在一起交了心也是……”
“我从未和你交过心,”霍靳北毫无温度的打断她,“帮你,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我朋友的妹妹,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我不信!我不信!”黎雨浓剧烈的摇头,“你是多冷漠的人我听我哥说过的,你不可能只是因为我是你朋友的妹妹,就帮我的。”
“那不然呢?眼睁睁看你在我面前被他拖走吗?”霍靳北再一次地打破她的幻想,“如果可以再来一次的话,我倒是会想你被他拖走!”
这一次,他话音落下去许久后,黎雨浓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就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像是被抽干了血液一样,面色苍白一片。
半天后,她又神经病一样地仰头笑了笑,她笑得很大声,在这效区又空旷的环境里,诡异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