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是有多少个时刻,发生在两个人之间的那些种种,又是她刻意设计的?
此时此刻,他看着丁琴芝,明明来的路上还欲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她,然,此刻,竟一句都问不出来。
不是不愤怒,不是不生气,不是不想对她做些什么,只是,到了这年龄段里,已然不如年轻时那样不顾不一切了!
霍远山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说话,丁琴芝也就默认是他不屑要对自己动手。
想着,她忽然仰头大笑了两声,然后对着霍远山摇头感慨一般地道,“可惜啊可惜,霍远山你就是再不屑,或者是真要拿我怎么样,你的惠兰都看不到了!她死了!被大火烧死了!而我再怎么样都是赢了她的那一个,因为就连她的女儿也被我收拾得死死的!”
“赢那么重要吗?”霍远山语气冷的堪比寒冬腊月里的天气,“大人之间的事与孩子有什么关系?莞莞一直拿你当亲生母亲一样看待?你怎忍心将她算计到这种地步?”
“你以为我想的吗?霍远山,你以为是我想这样的吗?当年难道不是你们逼着我收养她的吗?本来大家可以相安无事的,可谁让你们把莞莞送到我面前来?”丁琴芝蓦然之间疯了一样的朝他用力嘶吼着,力气大的将那些铁链震的哗哗响,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霍远山,眼角有泪滴滑落下来。
不知是激动还是气愤,她嘴唇也是抖着的,一张脸是那样的狰狞可怕,“我也不想啊,我也知道莞莞拿我当亲生母亲一样看待,我也知道她信任我,我也知道她喜欢我爱我孝顺我尊重我,可谁让她是秦惠兰的女儿?霍远山,你以为我做这些的时候我就忍心吗?我有过后悔的,我也是很后悔过的,可是她怎么就越长越像秦惠兰?你每次看到她的眼神又总是那样充满遗憾和无奈,我能怎么办?除了除掉她,霍远山,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她只是和靳北有些恋爱的苗头时还好,你对她还没有那么多的怜悯,可她和靳北结婚后,霍远山,你扪心问问你自己,是不是对她多了很多的怜惜,是不是有过把她想象成惠兰时一样的场景?有多少次,我在老宅里看到你们像父女一样的在院子里谈心说话,又有多少次,你不管去哪里旅行,都不忘寄礼物给她,你对我,对靳北何曾有过这样的上心?在你还年轻时,你有过半点对靳北这样的时刻吗?你有过一次这样对过我吗?”
丁琴芝一句跟着一句的质问着他,“你没有!霍远山,你什么都没有过!你对我们母子俩个何曾有过一点半点的像关心她们母女一样?现在,我问你一句,如果三年前秦惠兰没在牢里被大火烧死,她刑满被释放了,你是不是打算跟我离婚,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