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宁莫名其妙地看着忽然地就变了脸的男人,梗着脖子跟他争道,“谭凯怎么就不能了?我们两个都正值壮年,身体都好得很?怎么就不能了?再说,多生两个孩子就是猪了吗?我高兴生我愿意生,关你屁事!”
“……”男人那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又冷,他墨眸更是黑沉沉的就那么盯着她。
夜黑风高的,他一张脸这么黑也就算了,还那高的个子,又是一身的黑衣服,周身都散着一股肃戾的气息,沈恩宁本来很有气势的,没来由地就有些怕怕的,她缩了缩脖子,有些不太敢看黎墨琛了。
他一向温润是没错,但也不是没脾气的。
那天在医院里,梁芷珊的母亲虽然疯的厉害,但明显看到他是害怕的。
再说,他手劲又这么大,真要是对自己动了手,沈恩宁想,他铁定是一巴掌就能把自己给拍死了!
小小地吞了口口水,她正想就这么悄悄地溜回自己的公寓。
男人高大的身影就朝她倾了倾,娇小的她很快被他的阴影笼罩住几分,接着,她看到男人凉薄的勾了勾唇,“正值壮年?身体好得很?沈恩宁,我看你是最近过得太舒坦脑子里面被注水了都不知道!”
“??”麻的!
真不愧是个医生啊!
骂人都能骂的这么新奇。
叛逆的那股劲上来,沈恩宁也就顾不上怕了,她抬着小脸与他对抗着,“你又不是我,所以你怎么知道我是被注水的?而不是心甘情愿地去注水的?”
她说这句话的那个神情别提有多欠揍了,就跟那种智障上头了的恋爱脑没什么区别!
黎墨琛真是越看越觉得火大,就那么盯着她看了一秒后,他抬手狠狠地敲了下她光洁的额头。
他使的劲不小,沈恩宁当即被敲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不是她夸张,她觉得铁定就是肿了,不然也一定是红了一大块。
“你神经病吧!”她委屈巴巴地怒目瞪着他。
“没你神经的厉害,”黎墨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不是说注了很多水吗?怎么还会感觉疼?”
“你!”沈恩宁气得愤愤的,抬着手臂也就想敲他一下,可他太高了不说,察觉到她的意图后,他反而是身体站的更直了一些,脊背也挺的直直的,她穿的平底鞋,所以即使伸着胳膊也堪堪地够不到他额头那里。
连试了几下都没成功后,她咬唇跺了跺脚,“黎车夫!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幼稚的如同没长大的小朋友的誓言听得黎墨琛心里的气跑了个大半,他眸子里的寒意也没那么深重了,“好,黎叔叔等着你!”
带着点宠溺的语调听得沈恩宁一愣,心尖猛地软了软。
黎,叔叔。
倒也不是没有这么叫过他。
只是,他这么自己一称呼。
忽然地就觉得,还挺苏是怎么回事?
可她嘴上依旧是很硬的,“等着就等着,我还怕你了不成!”
话完,她就气鼓鼓地走着。
黎墨琛站在原地,望着她六亲不认的步伐,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跟上她。
都这个时间点了,整个公寓里都安静的跟什么似的,还有他的影子在,沈恩宁当然是知道他就跟在自己身后。
不过她也没有当回事,就该怎么走还是怎么走。
一直到快要到单元楼门口时,她看到他颀长的影子还在她身后,她不由得回过头,语气还是很冲,“你总是跟着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