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你给我放手!”
一声大喝,吓得名叫王二狗的男人身子一抖,手也松了些。
鱼宝终于能喘过气,大吸两口气扭头一看,原来是李大友。
“伯伯,伯伯,鱼宝难受,救救鱼宝……”鱼宝眼泪汪汪地看向李大友。
下人们见李大友似乎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也松口气。
赫连嘉然嗷嗷大喊:“原来你们认识!你们是一伙的!亏我妹妹给你吃的,我们还要回去给你们拿被子!你们这些坏人!”
赫连嘉然气的喋喋不休大骂。
原来,鱼宝他们走后,李大友高兴地招呼同伴们上山挖红薯,根本没注意到这边发生什么。
还是丫丫,惦记着鱼宝,觉着她实在太好看,想偷偷跟着多看两眼,却没想到看见王二狗拿石头打鱼宝,还抓了她不放。
吓得丫丫撒退回去找她爹。李大友这才赶来。
原来王二狗跟他们一起逃荒到此,只不过是落下一段路,赶来时就看见鱼宝他们一行人,就像李大友说的,饿极了,什么都不顾了。
“二狗,你快放下这个小姑娘,他们是好人,替咱们找到了一山坡的红薯和板栗,这回咱们不用挨饿了。小主子们还答应回去给咱们拿棉被,你老娘的腿今晚也不会那么疼了……”李大友温声劝着,一点点靠近。
越说,王二狗的眼眶越红。
如果不是逼急了,他又何尝愿意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
洪水不但冲走了他家的房屋,他爹的尸首都找不到了。
还有他媳妇,不满两三岁的儿子,都在这一路上病的病死,饿的饿死。
眼看着李大友就剩两步的距离,王二狗的眼神忽然又变得凶狠,夹着鱼宝,拽着赫连嘉然退后两步,恶狠狠地说:“我不要红薯!也不要棉被!我就要银子!红薯总会有吃完的那一天,等后面灾民到了,还不是一样要挨饿?我就要银子,有了银子我就带我娘远走高飞,二百两,足够我们过一辈子了!”
“二百两就够一辈子?!”赫连嘉然有些不敢置信。
鱼宝对钱还没啥概念,只知道越多越好,赫连嘉然他们已经知道了。
平日里,就是他们随身戴的一块玉佩都不止二百两,更别说身上那些绫罗绸缎了。
顾衡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扯掉腰上的玉佩扔过去:“这是块上等和田玉,价值千金!你拿去换银子带你娘走吧!”
王二狗看看脚前的玉佩,庄稼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东西:“你不会诳我吧,这玩意这么值钱?”
顾衡仰头道:“当然!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告诉你,我的是威远大将军,将军府的人从来不骗人!”
王二狗一听是将军,将军都是杀敌保家卫国的,心里自然信了几分。
脚尖将玉佩往回勾了勾,正琢磨腾出一只手去捡玉佩,说时迟那时快,李大友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了王二狗的手。
同时,另一股大力袭来,王二狗连同李大友都被踢到了几米远的地方。
鱼宝感觉自己都要飞出去了,吓得尖叫出声,紧接着,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二爹爹!!!”鱼宝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