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倾抱着玲珑,在落英缤纷中,又问了一遍“玲珑,你可愿嫁给我?”
姑娘没想到顾时倾竟会这么执着,她有些犹豫。
她喜欢跟他在一起,可是还没有到想要嫁给他的程度,他爱她爱得太热烈,有时她总是忍不住想要避开他,可是他就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强行闯进来,她有些招架不住,觉得自己完全摸不透他。
她挣扎着下了地,站在顾时倾面前,“我们天天这样在一起不好吗?”她看着他,慢慢说了出来,她怕说得太快他听不清或者又生出了其他不好的意思来。
“等那药在梵音皿中放到了该取回的日子,我还要去做师父交代的其他事情呢,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她见他眸子中的火被浇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冰。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好像从来不认识她一般,他的一只手覆到了她的肩膀上,握着她“你从来没有一刻是为我想过的吗?“,他垂首看着她”你当日答应做我夫人,也是骗我的?“
玲珑没有再言语,她觉得肩膀被捏着的地方有些疼了起来。
顾时倾这次真的是被伤透心了,他甩开了那手,玲珑竟向后紧退了两步,差点没有摔到石阶上。顾时倾往自己的卧房走去,连头都没回。
俩人第二天早晨也没碰面,连早饭都是各自在房中用的。玲珑饭后还在院子中遛了几圈,顾时倾却连屋子都没出。
玲珑觉得心中有些失落,以往这个时候顾时倾已经围在她身边了,要么说个不停,要么就带她出去闲逛去了,哪像现在这样,即使在家也不出屋。
她没想到昨天自己权宜之计说的几句话能让他勃然大怒,她不是不嫁给他,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没想到对方居然气成这样。现在他冷落了她,让她自己反省,这招似乎也起了点效果,因为她也有些恹恹地,提不起精神来了,连昨日与颜端遥约好一起骑马之事都给忘记了。
可是颜端遥却没有忘,他见她已经过了早饭时间还迟迟不来,便自行过府来寻她。
昨日俩人之间亲密的互动,让他有些心神摇曳。尤其是将她揽在怀里,又用下巴轻蹭她头发的时候,他一度恍然以为姑娘已经属于他了。这是他除了在那月光下的拥抱以外,与她挨得最近的一次了。
年少的人因为从未拥有过,所以任何一次小小的波澜,都会让他记得一辈子,昨天的事自然也不例外。
他在夜间辗转难眠,反复想着她,又在天微亮之时早早起了床,就等着她今日来赴约,可是等到日上三竿也没见来人,他便自己过来了。
等到他来时,玲珑正在院子中给自己卜卦呢。她想看看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些时运不济,总是跟顾时倾发生口角。
颜端遥立在她后面,看她摆弄着那龟壳,那小身板因为摇卦而抖了起来,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医者不信自己,反倒信起这个来了?“
玲珑见是他来了,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最近有点背,自己卜卜卦!“
“我竟不知你还会这个!“颜端遥坐到了旁边,”顾兄呢?怎么没见他?“
玲珑听他说起了那个人,自己是不知道的。她哪知道?她也不想知道了,所以连答都没答,“这有何难?我还会测字呢!都是我师父教的。“
颜端遥的玩性被勾起来了,“那玲珑姑娘能不能给我测个字?”他认真的看着她,眼中带着恳求。
“这有何难,你写吧“,她让春芸帮忙把纸笔拿来,递给了颜端遥。他沉思了片刻,写了一个字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