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宗堂对着伏在地上的那些人,把自己压抑了将近二十年的屈辱和愤恨,统统都抛了出来,从清晨到日暮,直到自己也没有什么精力了。
除了刚开始对崇宗业做那些事的时候,自己还能感受到报仇雪耻的快感。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只是在机械式的发泄着自己的感受。
崇宗堂也不知道那些残忍的刑罚都是怎么蹦出来的,反正它们就那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中,告诉自己,要怎么惩罚这个人,要怎么惩罚那个人。有些刑具,他只是曾经不经意的时候听到过,却能在此刻清晰的记起名字来,并且用到那些人身上。
他觉得自己有些变态。或者已经是个变态了。
他们对自己和母亲做的那些事,就不应该受到这些惩罚吗?
答案事肯定的。
“崇宗业”他垂首看着仰面躺在地上的人,眼中也带了一丝疲倦,“你说,我当皇帝怎么样?”
“好……好”那人虽然没了力气,仍竭力从喉咙中挤出这么两个字来,他看着崇宗堂,眼中带着祈求,要么要了他的命,要么就饶了他,这两种结果,哪个他都同意。
“你就好好养着吧!”
崇宗堂转头又对晓町说道,“派人看好他,别寻死了。
崇宗业的命,暂且留着还有用处。
他想先找到沉香,到时候再由崇宗业禅位,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了。
而且眼下也没有多余的精力留在崇北国上面。濮阳云刚刚坐上龙椅,又是个年近花甲头脑不太清楚的,他多少都要看顾一下;支加国的颜端遥也复国不久,自己挑起了他跟顾时倾之间的矛盾,可是眼下并没有发现两国之间派兵的迹象,这也是需要他亲自去一探究竟的;还有那个沉香,那个姑娘,现在还混迹在茫茫人海,无处寻觅呢!
一个人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就会有新的要求,这话一点都不假。
以前心口还有那个烙印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在不同的女人身上找存在感,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风情万种的,体态袅娜的………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可是自从见到了沉香,她帮他把烙印祛除了,让他觉得终于获得了尊严的时候,他就开始变得专一了起来。觉得以前身边的那些女人都有些恶心,甚至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也恶心。
这是他在沉香给他放了一碗血以后,他发觉的。
他心里气她不告而别,半夜偷偷跑掉,所以在支加国参加典礼,把林盈盈扔到颜端遥床上之后,他就策马回到了比丘国。依照之前的习惯,晓町都会帮他叫来一个女子,来陪着他。
他当时已经准备脱衣睡觉了,没想到晓町敲门之后就推进来一个女人。他初时一怔,旋即也没有说什么,就让那个女人走到自己身边来。
那个姑娘甚是主动,一坐到床边,双手就附到了崇宗堂的胸前,不断地撩拨他。
崇宗堂一开始觉得怀中之人,香气逼人,身子骨也软……可是那双手一摸到心口的位置,他就觉得全身刺痒难当,连鼻尖充盈的香气,似乎都变得恶臭难闻了。
他不自觉的“嗯”了一声,低头看了一样怀中贴着的人,觉得也不像刚刚瞟一眼时那样的娇美了。
他起身站了起来,又回头看着那个姑娘,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
“你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把送进来的人撵出去。
他心头有些闷闷的,觉得屋中还有刚刚那人留下的气息,忍不住在这寒冬天气开窗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