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书房不去,前厅不去,连自己的房间不去,只躺在玲珑的房间里面发呆。
楚怀瑾看得直着急,“你需要那梵音皿延命,又何必跟陛下对着干?这已经一个月了,你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腐烂或者…………发臭啊?”
楚怀瑾凭着自己微弱的常识,还是能够知道死人身上的两大特征的。
而顾时倾就是那个由死尸变活的人。他已经月余没有喝到玲珑姑娘的鲜血了,就连楚怀瑾也不能确定,顾时倾会不会在某一瞬间突然又恢复到之前的死人状态,一身恶臭的躺在那里。
“你还是打起精神来吧!纵是你伤了玲珑的心,可是你的本意并不是这个啊!你只要好好活着,她才能活着,不是吗?”
“若真有人欺负她,你也能暗中保护!若是光武国武安王在府中暴毙的消息传了过去,你怎知她不会对你旧情难忘,自杀殉情?”
楚怀瑾拉着他的手,将顾时倾拽了起来,“你看看你,胡子拉碴的,哪有个样子?你府上的人呢?”
“我都遣散了!”顾时倾哑着嗓子回道,“我不想让她们在我眼前晃,提醒我她已经离开这件事。”
“好,遣散就遣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你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楚怀瑾依旧记挂着那个最重要的问题。
“我无事,跟平时没有差别。不要胡思乱想了!”顾时倾仰身又躺了下去,“没事别来了,我累的很!”
他向里侧转身,拢过了玲珑曾经盖的被子。
那被子被顾时倾卷了个卷,像个筒状一样,搂在了怀中。他在嗅着上面的香气,假装日夜思念的人还在自己怀中。
“你是不是变态啊!”楚怀瑾用手打散了那个被卷,“这么做你不觉得瘆得慌啊!”
“我问你!你义父林安之可曾再来过啊!”
顾时倾没有力气跟他计较,坐起来继续抱着那个被子。
“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也别生气!”楚怀瑾脸上现出了愤恨的表情,“我现在觉得他就是一个搅屎棍!”
“让你们见了面,一同下山,你们二人才生了情谊!要成婚时,满天下地寻不见他。等到终于不用顾忌那么夺了,他偏又在大婚当天冒出来!晚两天不行!那么膈应人!”
“把你们给说散了,他自己又无影无踪!剩下他的那个孤儿寡母时不时还要到我府上去,从我那里打听你的消息,你说多可笑!”
“我义父自是有他的事情要忙,他既是玲珑的师父,自然不会害她。”顾时倾终于回头看了对方一眼,“至于她们母女,我当日说的话,依然算数,与她们再无半点关系了。你不让她们进府就行了。”
顾时倾复又躺回到那里,将一条腿搭到了被卷上面,又用自己的胳膊紧紧搂着,像是怀中抱着一个人似的,他转头对楚怀瑾说道,“颜端遥一向倾心于她,现在我主动放手,想必他定是要娶她为王后的,玲珑现在伤心欲绝,极有可能答应他,以此来当作解脱。若是他们有大婚的消息传出来,不要忘记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