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够清楚的知道这个人的软肋和痛点在哪里,只要对方一失控,他只要往那里轻轻一点,顾时倾就再也动不了了,甚至还会听其摆布。
过去如此,现在亦如此。
“玲珑姑娘特地让颜端遥转述的那句话,想必也是提醒你,她已经准备要把你忘了,开始接纳其他人了。要不然为何凭空冒出这么一句来?还随那个姓崇的去那个鬼地方?”
“她若是不想跟他走,谁又能强迫得了她。她早就自己想办法逃开了,还会那样自己走过去?”
“这对你们来说,是件好事!”
“你看那颜端遥性子软弱,做事犹豫不决,也未必能保护得了玲珑。姓崇的人虽狠了点,但是要有人欺负到他头上,定也不会平白忍下去的。咱们没有站在他那个立场上,安知他做的不是正确的事呢?”
顾时倾被他一番开解,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我是怕她跟在那人身边受委屈!”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吧!”
“你还是想想,怎么跟陛下再开口要用梵音皿的事吧!”
楚怀瑾忍不住又提醒他一句,“你若是不用那梵音皿,可有什么症状啊!告诉我,也好有个准备啊!要不我总担心你会突然变硬,浑身腐烂!”
“没什么,只不过头晕罢了。”
“多久晕一次啊?一个月一回?”楚怀瑾伸出了个手指头,带着犹疑地神情看着对方,让顾时倾觉得他像个傻子。
他伸手打开了那根手指头,“没有,最近这次都一个半月了,还没有什么症状呢!”
“那林安之说得那么吓人!我以为你会越来越频繁呢!”他因为被对方打了手,面色似有不悦,“一家子天天吓唬我玩!”
顾时倾懒得跟他废话,依旧把宋城喊了进来。
“派几个人去比丘国打探,把玲珑的近况告诉我,一件事都不能落下!”
宋城受命之后自去督办,没过几天就有消息传来了。
顾时倾立即将密函拆开,阅后便颓然的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了。
楚怀瑾也是好奇不已,凑到桌前看了起来。
“这个…………你看,我就说玲珑去比丘会无事吧!探子说姓崇的对玲珑很好呢,还‘朝夕相伴’、‘睡卧同衾’,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楚怀瑾打着哈哈,企图转移顾时倾的注意力,“话说,陛下给你的封地,你是不是还没有去看过呢!我陪你去瞅瞅?”
顾时倾对于楚怀瑾又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听进去,整个思绪都停在那份密函上面了。
虽然是自己先抛弃了她,可是对于她这么快就找到了一个新的归宿,还恩爱无比,这对于顾时倾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他倒不是不希望她一直沉溺于哀伤中,迟迟不肯忘记自己,天天以泪洗面,倚在床角哭泣。可是这一切距离他们分开也不过才两个多月。没想到玲珑已经将他完全的抛诸脑后开始新的生活了。
这让顾时倾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人抛弃的人,守在回忆的角落里迟迟不肯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