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喵呜!”老白声音充满了威胁,馥浈禁不住退了一步。
罗忘川将老白从肩头抱下来,摸了摸老白的头安慰道:“不要紧,我应付得了。”转而对馥浈说道:“你修炼数百年,始得人形,为何对这个年轻人如此看重?难不成真像你师兄所说,对他动了真情?”
馥浈一听罗忘川此话,禁不住头一阵发晕,忽然道:“你怎么知道的?啊,你连这个都知道,一定有办法救他吧。”眼神中露出一股期望,望着她那眼神,罗忘川竟有一种于心不忍之感,忍不住便要答应,忽然爆喝道:“哼,敢对我施展媚术!”
馥浈身子一震,坐倒在地,脸现痛苦之色,捂住心口说道:“不敢了,不敢了。”原来馥浈乃是修炼五百多年的小狐仙,这媚术乃是天生使然,只是狐仙一族乃是妖族,只会一些天生的异能,比起修炼道术的人来说也是天生的弱者。
罗忘川道:“下次再如此,我便让老白吃了你。”老白“喵呜”一声,很配合的舔了舔嘴巴。
馥浈道:“这要追溯到六百年前了。”
“那时,奴家一家人都住在邙岭南麓,本是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可是那一年冬天,平津将军路过渭源,听闻渭源县令说邙岭有狐,想要给他新纳的小妾做一件狐裘,便率领两千多军士到邙岭猎狐。
可怜我一族三百余口,尽数惨死在平津将军的刀箭之下。只有我一人,那时我还很小,刚刚出生不久,侥幸逃得一命。救我的就是他的前世之身。”说着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李园,眼中已经泪眼婆娑了,思绪又仿佛回到了六百年前的邙岭,那个时候她叫胡浈。
……
人的叫声越来越近,爷爷奶奶、叔伯姑姨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快走,走得越远越好。”母亲急切的驱赶着胡浈。
“那你呢?”胡浈摇摇尾巴,并不想就这么独自逃掉。
“你先走,我日后再来找你。”母亲不由分说的把胡浈赶出了洞穴。
“嗖”一支羽箭射来,胡浈一矮身,羽箭顺着背上的毛皮钉在了身后的树桩上,吓得胡浈一个哆嗦。
“在这里!”有人叫道,草木剧烈晃动,影影绰绰的几个人影。
“那边!”那人影刚要找到胡浈又调转了头跑开了。
胡浈知道这是母亲在替自己引开人类,忙从另一头跑掉了。她在山林中急速的奔跑,一刻也不敢停留,一分一秒钟也不敢耽搁。突然腿上一痛,却是被路上的尖石划伤了后腿。跑了一阵,终于体力不支,瘫倒在地。
“咦,好可爱的小狐狸。”一个头戴方巾的男孩走了过来,抱起胡浈,走到旁边一个女子身边,问道:“母亲,你看,她受伤了,我给她包扎一下。”
男孩抱着她到了前方一个轿子旁边,几个丫环家丁仆役急忙援手。
“臭小子,快把狐狸放了。”
几个军士摇着刀喝道。
“放肆!敢对荣王不敬!”
男孩的母亲粉面含威,气度俨然,几个军士历来蛮横,但此时竟然有些踟蹰了,茫然不知所措。
“发生什么事了?”平津将军路过此处,几个军士连忙报告。“荣王?荣王不是在江州吗?怎会在此,而且是个小孩?”平津将军看到那男孩一行一身缟素,心中释然,原来是赴京听封回转的,转了转念头,一只小狐狸无伤大雅,索性送个顺水人情,哈哈笑道:“既是荣王殿下,那就不应失礼,这只小狐狸就送给荣王了。末将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