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长,大家也放弃了。
陆子清将刻着大哥名字的木板扶正了一些,他忽然想到了陆子清临死之前对他说的话。
大哥死了,他就是这个家里最大的了。
他有责任照顾这个家。
这一夜,陆子清守了大哥的墓一夜。
翌日,他借着有事出门的借口,去找了王家的小姐。
他妥协了。
这之后,所有的事情慢慢变好了,没人再捣乱他们,也没人再损害他们种的庄稼,甚至于集市里的那些人对他们的态度都360度大转弯,有时候买东西还会半卖半送。
乔年虽然年纪不大,可能感觉到这座岛对他们的善意了。
她有些疑惑,她去问二哥为什么。
可是陆子清没说原因,他只告诉她,只要一切是向好的方向发展,就够了。
她觉得二哥说的有道理,就没有再问。
那是乔年第二次感受到明日街的善意。
第一次,是她找到自己家人的时候。
有时候看着天上的月亮,她会在想,明日街或许真的也有明日呢。
陆家也会有明日。
可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明日街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它总是会让人在心生希望的时候再一棍子打破你所有的希望。
陆子清消失了。
就这么忽然不见了。
陆子泰带着一家人满岛的寻找,足足找了3天,踩在岛上的一间鱼屋找到了他。
才不过三天,可乔年却像是隔了半个世纪。
乔年见到陆子清的时候,他整个人缩在一张又腥又臭的渔网中不肯出来。
大家都不明白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叫他也不理会。
陆子泰跟陆业好不容易把他从渔网中拽了出来,这才发现他满脸满身都长满了红色的疹子。
密密麻麻的看的渗人。
那些疹子似乎很痒,原本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已经被挠的血肉模糊。
乔年当时站在那好一会儿,才认出这真的是自己二哥。
“子清,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是?”
陆业抓过他的手就要给他把脉,可陆子清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连忙缩回自己的手死都不肯伸出来。
乔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羞耻。
可他是她的二哥,他那么好,他又没做什么害人的事,他为什么要羞耻。
陆业从医那么多年,可即便陆子清不肯给他把脉,他也依旧能看的出来。
“子清,你这是得了脏病。”
当时,乔年不知道什么叫脏病。
二哥好好的怎么会得脏病。
这鱼屋平时少有人经过,可不知道怎么的,那天就忽然有个人路过听到了陆业的话。
他吓得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跑了,一边跑嘴里还大喊着,“有脏病啊,有脏病啊......”
当时的乔年只觉得他夸张。
她的父兄都是神医,就算二哥真的有病,肯定很快就会被治好。
可是显然,她想得简单了。
那个逃跑的男人带了一堆男人过来,说二哥的病会传染,说要烧死二哥。
乔年怕了。
怎么可以烧死二哥。
她跟那些人反抗,她抱住其中一个人的腿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