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年,你要是在这个时候放过牧钧儒,别怪我看不起你。”
害死自己一家人的仇人就在眼前,她现在居然退缩了,那这么久以来的努力有何意义?
“秦挫,我父兄离开了,我知道失去亲人的那种滋味,诺诺是个好孩子,我只是怕他会变得跟我一样。”
她说出自己的顾虑。
离开明日街之前,她们姐妹把牧家的所有人当成仇人,可怎么也没想到,她们却又一次次的跟牧家的人牵扯上了。
牧三少。
牧诺。
真是冤孽。
“这不一样好吗?”
秦挫还是站在她身边,高大的身形压的人有些不舒服。
“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这不是一句同情原谅就能过去的好吗?牧诺他应该要学到这一点,如果因为做错事的是他亲人,就徇私包庇,这是他自己的问题。”
秦挫以成人的视角来分析这件事情。
“可是诺诺到底还是个孩子......”
“当初的你跟陆子绣又何尝不是孩子,牧钧儒害你们全家的时候考虑过这一点吗?”
秦挫很坚持。
乔年不说话了。
准确的说,她是无言以对。
又是一阵风吹来,这里的气候就是这样,明明是春天的季节,可是却还是冷的跟寒冬似的。
就是在这样一个破地方,他们住了十多年。
他们立志一家人完完整整的走出这鬼地方,可终究,能走出这里的只有她一个人。
乔年看着那上面的名字,想到了很多的往事。
大哥被抽干了血。
二哥被人活活烧死。
三个为保护她胸口中了一刀。
还有叶琳。
忽然,她人从石头上站了起来,脸色顿时开悟了很多,“你说的对,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既然做了,就该承担。
是她妇人之仁了。
“这才是我秦挫的女人。”
秦挫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脸色有些傲娇。
“就今晚吧,把牧钧儒带出来,明天我们就回国。”
她做出决定。
这地方,她一颗也不想再留了。
“好。”
晚上。
牧钧儒被秦挫的人单独拽了出来,要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惜,现在的牧家受制于人,阻止不了任何事情。
陆家三兄弟的坟前,乔年随意的靠着一棵树而坐,她穿着一身深色的大衣,整个人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手上,一把银色的手枪被她操作的很熟练。
上子弹,组合,开保险。
每一步动作都流畅自然。
枪身发出的声音在黑夜中听得异常清晰。
牧钧儒的手被绑在后面,秦挫带着两个守卫压着他过来,将他人按跪在乔年跟前。
秦挫看着夜下的女人,忍不住开口想说帮忙。
可话到嘴边,他还是忍住了。
“走。”
几人去不远处守着。
这是她自己的事,该由她自己亲手做个了结。
乔年也不看牧钧儒,只是淡淡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