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容做事雷厉风行,当即令人准备兵器战马,然后替傅惊涛易容改变相貌,免得太过招摇。胡凤、殷怜怜、拓跋剑、乔晖等亦统一换上劲装,顶盔披甲,摇身一变成了威风凛凛的皇家侍卫。
少倾,别院大门轰然打开,赵燕容一马当先奔出,英姿飒爽,顾盼生辉。傅惊涛、胡凤等二十余名真假侍卫策马紧紧尾随,如一股浩浩荡荡的洪流往西驰行。
过了梁门出内城,直行至西十字大街街口,转往北去卫州门方向,街道两侧多是禁军军营及将官住宅。
一行人转入一条横巷,蹄声如雷,径直来到一座大宅外。赵燕容吁的勒住座骑,冲着看门的军汉道:“告诉石保兴,本公主来了!”
看门的军汉吓了一跳,急忙开门相迎,同时飞报家主。
赵燕容轻声道:“师弟,我们先会一会石保兴!此人擅长使刀,在战场上勇不畏死,倒没有什么坏心眼,你待会看着办。”
傅惊涛点点头:“比武切磋而已,我自有分寸。”
赵燕容嫣然一笑,甩蹬下马,领着众人昂首挺胸地步入石府。甫一进门,一肤色黝黑、动作敏捷的年轻人阔步而来,朗声笑道:“不知公主大驾光临,请恕石某怠慢之罪!”他高大健壮,国字方脸,浓眉虎目,鼻梁高挺,四肢肌肉匀称有力,走动时带着铁血军人气概,真是不动如山,侵略如火。
傅惊涛定睛细看,只见他手臂、脖颈、额头均有疤痕,分明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留下的印迹——这是真正的军中硬汉!
赵燕容开门见山道:“石保兴,我新收了一位侍卫,今天来跟你比划比划。你若输了,就不要去争青云榜了!”
石保兴一愣,陡然注意到她身边的侍卫中有不少生面孔,哑然失笑道:“公主,我练的乃是杀人刀法,万一收不住手……”
赵燕容笑道:“你只管施展十成本事,免得落败之后口服心不服。”
石保兴和赵燕容算是青梅竹马,彼此熟的不能再熟,见她一幅自信满满的模样,心底微沉,大笑道:“既然公主金口已开,我怎能高挂免战牌?诸位,请随我去练武场!”
石家的练武场宽阔平整,举凡石锁、木人、箭靶、兵器架等各式器械一应俱全,四周还修有一条回形驰道,专门用来练习骑术。此时场中有石氏子弟及家中护卫约数十人,有的在赤手相搏,有的在演练刀枪棍棒,有的在抛接石锁,有的在骑马射箭,挥汗如雨,一个比一个刻苦认真。随着赵燕容等人出现,他们纷纷停手围拢过来。
石保兴从兵器架上随手摘了一把制式钢刀,潇洒地舞出两道刀花,目光变得灼热,喝道:“谁来一战?”
傅惊涛出列抱拳道:“请石公子赐教!”
石保兴咧嘴道:“好汉子!反正兵器任选,生死自负!”
傅惊涛洒然一笑,取了一支红缨枪在手,先试了试枪杆的韧性及硬度,再掂了掂枪头的分量,反手负枪于身后,屈膝微蹲蓄势,人枪合一,一股凛冽的枪意登时散发出来。
石家乃将门一脉,岂会不识货?傅惊涛的枪式一摆,包括石保兴在内人人肃然,练武场上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