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父是个冷静的皇帝、政治家,所以说我的继承人地位才会因此而安稳。
父亲大人此番与大父在最根本的施政理念上产生了冲突,这可不是能够调和的。一旦处理的不好,很可能你刚才说的荒唐事就真的能发生了。”
“废太子而立太孙?”
“对!”
“那郎君你准备怎么办?现在你可回不了应天府,没有陛下的诏令你一旦擅离职守可就出事了。”
“转移内部矛盾的最好办法就是引导外部矛盾,先找个事情吸引一下朝堂上目光。争取赢得足够的时间,让父亲大人与大父修补裂痕、缓和关系。”
“这就是郎君你调一个千户的亲军之理由?
郎君你莫非想带人去草原边境搞事情吧?
郎君你可要听妾说啊,这现在刚刚打完仗可不能再挑起事端了。一旦郎君你尺度把握的不好,肯定会引起滔天巨浪让你也被反噬的!”
李蕙玉知道朱瞻基的胆大妄为,但是她没想到朱瞻基能这么猖狂。
“郎君你先等一会儿,给妾一点时间组织一下语言。”
李蕙玉掏出水壶猛的灌了一口,然后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郎君你帮助太子殿下,还不用在边界挑起事端。”
“什么?”朱瞻基听闻李蕙玉的话,眼中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不带一兵一卒,只有咱们两个返回京城!
郎君你现在不能带着亲军回去,那样的话便是不遵皇命乃是大不敬之罪。
不过郎君可以用太子妃娘娘的这封信为借口,不带着军队返回京城。入城之后不必理会陛下的看法,直接奔着东宫就去。一路上还要哭哭啼啼,表现出郎君你的孝顺与急切。
待与太子殿下见面之后,再故作羞愧的去向陛下请罪。相信在孝道这个理由之下,陛下也不能拿郎君怎么样。满朝的文武大臣们,也不会挑出什么理由去抨击郎君你的。”
“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让我在大街上哭可费点劲呐。
尤其是我还知道父亲大人根本就没事,这上哪里哭去?”
“哭不出来也要哭,郎君你必须哭到连陛下都信你是因为担心太子殿下才返回京城。
或者说郎君你抹不开面子哭,妾还有一个办法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让陛下暂时放过太子殿下。”
“还有什么办法,蕙玉你快快说来!”
“奉天命,靖内难!清君侧,诛汉王!”
朱瞻基:......
“这不跟我开玩笑吗?蕙玉你信不信,咱们刚举旗造反大父就能来个御驾亲征?”
“所以说郎君你只有这一个最安全的办法返回京城,帮助太子殿下缓和与陛下之间的关系。
而且还要表演的像一点,一旦陛下看穿了你的把戏那肯定就不能好好的收场了。”
朱瞻基正抉择间,也先带着一千亲军也来到了燕山脚下。
“太孙殿下!末将已率一千精锐铁骑前来,请太孙殿下吩咐!”也先声如洪钟,给朱瞻基吓的一个激灵。朱瞻基看着也先正气凛然的样子,反手就是一个脖溜子抽到了也先的脖颈上。
“给孤先把人带回去,用不着你了!”
也先:?
朱瞻基决定用李蕙玉的办法,冒险回京城搏一搏。
“也先你现在回去告诉兄弟们,就说孤要在燕山牧场多待两天。这几天顺天府有什么事情就让贺连成与张辅去处理,如果不能决定就向武城侯请示就行了。”
“是!末将这就回去通知!”
“你这一千军士留下来,就当做孤的护卫了!”
“明白!”
也先走后,朱瞻基立马叫来护卫团的一个心腹吩咐道“赵然你统领这一千人在燕山脚下扎营,谁来见孤都给孤赶回去。不许任何人出入孤的大帐,违令者军法从事!”
那个叫赵然的小百户激动的接过命令,并且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蕙玉你现在点上二十个护卫,咱们立刻出发返回京城!
记得多带一些干粮和水,咱们路上能不歇息就不歇了。”
“郎君就放心让那个赵然让他去糊弄顺天府的官员?”
“赵然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让,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朱瞻基笑了笑,眼神中都是对李蕙玉无条件的信任。
“既然郎君信得过妾,那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此番回京城不管是什么情况,妾都陪着郎君一起面对!”
李蕙玉扬了扬脑袋,一脸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出发!回京城!”
朱瞻基带着李蕙玉与二十个护卫,一路骑快马南下几乎都不停留。
而朱瞻基的这种速度,居然只用了不到半个月便到了长江渡口。
“渡过长江,就是京城了!”
朱瞻基看着滔滔入海的长江水,心中的紧张情绪愈发的浓厚了。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郎君啊,此番过江是要做个风流还是笑话还犹未可知。
说不着陛下看出了你的小心思直接把你撵回去,那你可就贻笑大方了呢!
现在回去,还是有机会的!”
“怕这种事情我还昼夜疾驰回来作甚,既然到了便没有不进城之理!”
朱瞻基绝对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性格,从危险中搏取一条出路才是他朱瞻基一贯的行事风格。
“渡江!入城!”
朱瞻基不知道为何意气风发,一扫之前的沉闷心情进入了宣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