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式宫廷别墅。
琴房的落地窗倒影着月光,复古的落地式台灯泛着微弱的暖黄光。
大提琴的琴盒靠在吉他墙角落,纯白漆钢琴是夏初杨的背景,她直挺地坐在琴凳上,右手提弓,左手按弦。
随着右手琴弓的推动,丰满热烈的中音谱奏出开朗抒情的旋律。
夏初杨轻闭着双眼,微垂在下眼睑的长睫毛沾着点滴晶莹露珠,她的胳膊带动着肩膀与腰背,随着乐声轻柔起伏。
渐渐地,琴音变得浑厚低沉,宛如在表达深刻而又复杂的感情。
桑驰远闻声而来,他轻悄悄地踏入琴房,心中涌着无限感动。
从前只能在MP3里听夏初杨的歌曲治愈自己,如今,偶像居然近在咫尺。
人影晃动着灯光,乐曲戛然而止。
夏初杨缓缓睁开眼睛,她动作熟练地将琴弓与琴收回进琴盒,轻声询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潮汐沙漠乱成一锅粥了吧?”
桑驰远微笑地点了点头,清冷的灰瞳洋溢着温柔。
夏初杨抿了抿双唇,走到钢琴前坐下,她低垂着眼帘,抬起琴键盖板,双手拂过黑白琴键,却迟迟不再按下。
那是很久以前,久远到记不清具体的年岁。
只记得,应该是个十几岁的午后,钢琴独奏的舞台上,夏初杨在众目睽睽下弹错了琴键。
一曲结束,没有人鼓掌,没有人喝彩。
鸦雀无声的音乐厅里,简喆捧着一大束玫瑰花,他快速地跨过一排排观众席,冲上舞台。
不仅送上了鲜花,更是将红鼻子的夏初杨搂进怀里。
想到这里,夏初杨眨了眨眼睛,模糊地视线恢复清晰。
她深呼一口气,看向桑驰远,无奈叹息:“佩姐说要卖掉初阳文化的股份,从此不再管我,如你所愿,我可能要过气了。”
沉浸在感动里的桑驰远还是微笑地点了点头,眸光更是璀璨。
这让夏初杨感到有些不对劲,她微微抽动了下嘴角,迅速盖上琴板,警惕道:“闵,闵又煦,你这什么意思?”
“你刚演奏的,是上张专辑的原创歌曲吧?”桑驰远放大了笑容,语气略带激动,“我很喜欢。”
“你?”夏初杨还认为是闵又煦要狠整自己,所以才故意这么说,她侧过脸,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又重新看向桑驰远,语气不善,“怎样,要不要我再给你签个名?”
“可以吗?”桑驰远兴奋地提高声音,双眼泛光。
夏初杨瘪着嘴,斜眼凝视着桑驰远,像是想到什么令人担忧的事,她轻蹙起眉头,快步走到桑驰远面前。
额头被夏初杨用手心贴着,桑驰远羞涩地抿了抿双唇,将双手扣在身后,他低垂着眼帘,微笑地看向别处。
夏初杨将桑驰远的小动作收进眼底,尤其是这微笑,对夏初杨而言,象征着诡异和惊悚。
“体温正常啊.....”夏初杨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立刻放下手臂,语气也变得紧张,“闵又煦,你没毛病吧?”
突然,桑驰远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符闵又煦的人设,他猛地一个后退,转移话题:“肚子饿了,一起吃个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