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开始前三分钟,灯光如期暗下。
结伴而来的两位女人热切交谈着,与闵又煦隔了一个座位并排而坐。
更靠近闵又煦的女人很自然地把皮包放在闵又煦右边的空位上,嘴巴依旧滔滔不绝。
瞟了眼身旁的皮包,闵又煦轻蹙起眉头。
似乎察觉到闵又煦怪异的目光,女人停止了交谈,回敬疑惑的眼神。
“失礼了,”闵又煦略微点了点头,语气冰冷无温,“你知道这位置要花多少钱吗?”
“我花了3500预定的,怎么了?”女人的语气很轻蔑,以看似优雅的姿态无形炫起财富。
“那么,”闵又煦指着空位上的皮包,“这位A货也花了3500吗?”
“A货?”女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脸上曝露出暴发户的本质,“你可别胡说,我花了很多钱!”
闵又煦不屑地轻哼一声,不愿与女人多费口舌的她变得有些不耐烦,“在你去315投诉之前,先把包拿走,这个位置我花钱了。”
“啊?”女人怀疑地歪了歪脑袋,“你不是坐着一个座位了吗?难不成你买了两张门票?”
“不。”闵又煦举起三张门票,“我现在坐的,我左边的,我右边的,都是我的位置。我想独自使用两侧扶手。”
“呵。”嫉恨的女人斜视着闵又煦,不情愿地把皮包拿回到腿上。
舞台幕布缓缓展开,气势磅礴浩荡的管弦乐队出现在眼前。
为首的指挥舞动着手中的指挥棒,萨克斯Solo奏响序幕,悠扬、婉转,也带着些许哀愁。
穿着燕尾西服的男高音昂首挺胸,站在舞台中央的他跟随着逐渐丰富的曲调旋律,歌唱起多尼采蒂歌剧《爱之甘醇》中的片段曲《偷洒一滴泪》——
“暗帝里有滴伤心泪,湿润了她的眼睛......”
“一切全都弄清楚,一切全都弄清楚,她爱我,她爱我,能肯定,能肯定......”
“我别无所求,别无所求,人可以为爱情而死......”
他忘情的演绎将闵又煦带入情景,她好像到达了意大利某个不为人知的小村庄,夜晚飘落的漫天白雪静谧流淌着,微亮的灯火逐一熄灭,而那痴情的军官还在女郎家楼下,立着军姿的他昂着脑袋,久久不愿离去......
桑驰远的幻像再次出现,他一会拖举着Mini跑步机出现在右侧,一会又捂着受伤的胳膊出现在左侧。
最后,那身影拿着支票,与闵又煦重合。
别无所求的爱情吗?
闵又煦眨了眨湿润的眼睛,不禁为这样的爱情动容。
她也想要将一切弄清楚,弄清楚自己无尽的思念与渴望从何而来。
好让她能,肯定地表达对桑驰远的爱意。
或者,就此收手。
熠韵庄园。
“真的吗?”夏初杨兴奋地跑进工作室,“我的水逆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