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能听见气急败坏的女声:“你们到底去哪里?不能无视我的话!”
窄小的石梯又高又陡,两侧的树木还悬挂着未凋零的枯叶,它们垂直立在黄泥坡上,守护着这一方净土。
萧优然跟随着桑驰远的步伐,已经有些小喘。
“跟不上就说。”桑驰远放慢了些脚步。
“跟得上。”萧优然跨出大步,超过了桑驰远。
“喂!”闵又煦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
桑驰远应声停下脚步,只见穿着针织衫的闵又煦弯驼着背,她像螃蟹般横着脚步,小心翼翼地向上爬着石梯。
“等,等等我!”闵又煦吃力地提高声音,哼哧出的白雾模糊了视线。
萧优然不悦地撇了撇嘴,“我们走快点?”
桑驰远耷拉下眼帘,“好。”
话音落下,两人双手握上双肩包的背带,快步向山顶走去。
“别丢下我!”焦急又疲乏的闵又煦沙哑了声音,“你们两个去山顶想做什么?”
踏上最高处的大石头,风声更加呼啸。
桑驰远喝了口矿泉水,心情畅快。
他扬起满足的笑容,眺向仿佛触手可及的蓝天白云。
萧优然将双手揣进羽绒服口袋,也展露了少有的灿烂笑容。
“我最喜欢在冬天登山。”桑驰远长舒出一口气,“气温很低,体温却很高。因为寒冷,所以不能觉得劳累而停歇,要马不停蹄地向上攀,奋力跑。直到心脏都快要炸开,我喜欢这样感受生命的跃动。”
说完,桑驰远略微前倾着上半身,呐喊道:“要继续努力啊!”
远处的雄壮的山脉飘荡来回音,振奋起对生活的热情。
忙碌的村落、荒芜的田野、城郊的国道,全都变得渺小,尽收在黑瞳里。
桑驰远迎接着扑面而来的凛冽寒风,眸光坚韧。
却不知道,萧优然眼里的风景只有他一人。
休息片刻后,下山的两人原路折返。
坐在小石板上等待的闵又煦蜷缩着身体,她一边抖着双腿,一边吹鼓着腮帮子。
听到桑驰远和萧优然交谈的声音,闵又煦立刻站起身,她搓了搓冻僵的双手,将针织衫挂到树干上,假意扒扯起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桑驰远轻蹙起眉头。
“你们怎么去那么久?我都要被冻死了!”闵又煦指着勾住衣服的树枝,可怜兮兮地抱怨着。
桑驰远瞟了眼树枝,不屑地轻哼一声,“自己怎么挂上去的,就怎么拆下来。”
“你!”苦肉计被戳穿的闵又煦吹了吹刘海,她三两下挣脱开树枝,索性耍赖,“我不管,我走不动了,你们带我一起走。”
“怎么就走不动了?”桑驰远没好气地质问。
闵又煦飞快转了转眼睛,改变了策略。
“喏喏,你看看!”她指着右脚腕,理直气壮地继续扯谎,“肿起来了,很痛!扭伤了才被树枝挂住的!”
不耐烦的萧优然直径走到闵又煦面前,她把闵又煦按坐回小石板上,又迅速抬起闵又煦的右腿,用力左右拗着闵又煦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