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故意抬高了声调,将这个要求说的是斩钉截铁,绝无转圜的余地。
“这,”太子有些迟疑,一直躲在刘濬背后,不敢吱声的王鹦鹉,这时冒出头来,挑唆道:“始兴殿下,我看就你上吧。太子乃是东宫储位,身体发肤,不可损毁。”
“现在,正是你为兄分忧的好时候。”
“臭婆娘,还不快把嘴闭上!”
“哼,让我闭嘴,明明是你自己不敢吧。”
“太子殿下,您好好看清楚,他这人到了关键时刻,可是一点也靠不得的。”
“还敢多嘴!”
这一次,刘濬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了。他扭过身子,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正拍在王鹦鹉丰润的脸颊上。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王鹦鹉的脸上,五指印具现,嫣红一片。
这一下,算是将王鹦鹉的嚣张气焰,彻底打散了。
她一手捂脸,一手提裙,哭咧咧的就狂奔出了大殿。
没了这个聒噪妇人的干扰,严道育也很是满意。
她见两位皇子,争执不下。
只得先行下手,割开了自己的食指:“二位皇子且先商量着,民妇先把自己的血奉上。只是,最好快点商议,以免误了时辰。”
深红的血珠儿,颗颗下落,只流了几滴,严道育就收回了手指,顺势在口里嘬了几下。
原来不是豁开个大口,直接放血,只需要这样几滴就够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刘劭利落的挽起了袖管,抢过严道育的匕首,沿着自己的手指,划上一刀。
“也别分你了我了,赶快把这件事办了,看看诅咒的效果,才是正经。”
三种血液混合到了一起,很快,就流到一处,分不清彼此。
诸事齐备,严道育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红丝线,那红丝线,一分两股,末端,系了两个圆圆的结扣。
严道育用这条红丝线,将死去的蛇身和沾满了血液的刘祎的鞋,紧紧捆绑在一起,打了个死结。
合上了铜钵的圆盖,她几不可闻的,吁了一口气。
最后,叮嘱道:“太子殿下,这个铜钵请妥善的埋到东宫殿门前的第一颗梁柱的底下。”
“经过一夜的侵蚀,巫蛊的毒血才能发挥效用,要想看到诅咒的效果,恐怕要等到明日天明了。”
“经了这个巫蛊,刘祎会怎样,他不会一下就被咒死了吧。”刘濬从旁插了一句。
“不会,不会,民妇完全是按照二位大王的要求,下的最轻微的诅咒。“刚才我用的红丝线,名叫缚魂锁,用它绑缚刘祎的随身物品,会令他身心煎熬无比,犹如受到竹杖鞭笞一般。”
“等到明日一早,他背后定会出现斑斑紫痕,青肿无比,虽然胀痛,却不会坏了他的性命。”
“二位大王若是不信,明日一早去刘祎的王府看看,就知晓了。”
“只是,”严道育欲言又止,刘濬当然不会让她把话再咽回去。
“只是什么?”
“二位大王这次只是打算试探我的功力,我也用了最轻微的蛊毒,他日,若想再诅咒更大的人物,种下更毒辣的巫蛊,只用毒蛇作为毒引,可就不行了。”
刘劭和刘濬,同时陷入沉默,严道育所言,其中暗示的含义,他们都是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