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也是他自己的要求,我要给他找客栈,他偏要留在府衙借宿,人家主动提的要求,我也不好不答应。”
“只是,”颜翊盯着湖面,静静说道:“我让他住在你的隔壁,也是有原因的。”
“一来,此人危险之极,据他自述,小的时候,他就遭受过好几次的暗杀,只是命大,没有让那些歹人得逞。后来,他便不敢再有谢超宗的名号生活。”
“现在,他要参与办案,必定要恢复本来的面目生活。难保没有奸诈之人,要提前下手,结果了他的性命。”
只是,他的这番苦口婆心,陆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才不相信,让谢超宗住在自己隔壁,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但是,看着这一张最是言笑晏晏的和气脸,陆淹也不好意思当场就将他的小心思拆穿,反而也对他报以微笑,亲昵的说道:“长君,据我所知,李方明的武艺,尚在我之上,且更得你的信任,为何不让他与谢超宗同住?”
“方明嘛,做事粗粗拉拉的,毫无心计,此番,我也不只是让你保护谢氏,同时,也要让你盯紧他,以防他趁机捣乱。”
“原来,你就是想让我发挥心思细腻的盯梢特长。”
没料到陆淹竟然会这样直接的,就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颜翊一时也接不上话,被他真诚而又怀疑的眼神看得,是心里发毛,只能将目光放远,转而去盯着湖面。
此时,湖面之中,一尾通体金黄的鲤鱼,破水而出,直跃上三尺多高。一个打挺,又重新潜回了水中。
鱼身与水面相击,发出噼啪声。
颜翊琢磨了半天,又重新将那厚脸皮捡起,悠悠然道:“其实,我这样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陆淹没理他,就这样木然的看着他,编,接着往下编。
“你既然是陛下的人,想来,现在也还与皇宫那边有联系。你若是想把谢超宗的种种行为,汇报给陛下,住在他的隔壁,不是更方便吗。”
“哼!”
听着他不停的狡辩,陆淹心中颇为不满。
“你一说,让他住在我的隔壁,我就猜到了你肯定是这么计划的。实话告诉你,昨夜我也收到了陛下密旨,陛下叮嘱我,以后全力辅佐你查案。至于你的消息,就不必再向他禀报了。”
“呼!”他深吸了一口气。
“如此,我已经把所有的实情,都与你一一说明白了,就看,你颜长君愿不愿意相信了。”
“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有什么好怀疑的。只是,你办事妥帖,也是事实,监视谢超宗,你最合适。”
“长君,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怀疑这位谢氏超宗的来历吗?他说自己是谢康乐的后人,他就是谢康乐的嫡孙,他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如何能相信他?”
“你一会子,到他的房间,问候几句,看看他周身的气度,便知他是真是假。”
“再说,我并不在乎此人是真正的谢超宗,还是冒充的。这一点也不重要,他是真的,那就最好。我们重审谢氏当年的案子,就已经走出了一大步。”
“至少,保护住了谢氏后人,就已经在陛下面前有了交代。”
“那如果他是个假的呢?”
“是假的,我们就更方便行事了,他胆敢出来冒充,并且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自己送上府衙,他肯定也是个知情人。我们何不好好利用他手里的情报,重审案件,至于以后怎么处置他,那是以后的事情。”
“还是长君你考虑的周到。”
陆淹嘴上恭维,心里却在呐喊,果然是个善奇谋之人,事事都能张弛有度,进退有路,怪不得,陛下如此宠信他。
“今日,我和你交这个底,也是想让你以后应付谢超宗时,多多长个心眼,小心应对。”
“是,陆淹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