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魏大眼不肯让步,颜翊只得好言相劝:“魏校尉若是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只是,现在宋将军的部下都已经找到了,他们的死因,我们也已经知道了。颜某现在还有谢公的案子要解决。校尉想要寻找宋将军的下落,只能自己行事,我就不能出面了。”
“这些原也不必颜大人操心,”魏大眼爽朗一笑,又道:“原本也是我来麻烦大人,现在,只要大人不着急赶我走我走已经是恩德了。”
“这又是哪里的话。”颜翊轻松应了一句,赶他走,他倒是想,问题是,他魏大眼也不能听他的。与其闹得不愉快,还不如不提这件事。他愿意自己解决就随他去吧。颜翊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拍拍屁股走人。他人都已经站起来了,魏大眼却又给他出了个难题。
“这位谢公子,按说原本你没有协助断案的义务,只是,某仍有一事不明,照你所说,我这些兄弟,原本都是埋在庄园后面的,为何,现在这位梅茹儿又会把他们全都扔到河里?”
“莫非是他们的计划出了变故?”
“再者,那停放在府库中的两个兵士,早就被挖心掏肝,显然是经过了二次的处理,你的这些同党,为何要这么做?”
这这这,这个莽撞的魏大眼,他怎么可以直接这样去问,他怎么能称呼谢超宗为同党,颜翊走也走不得,只能将屁股重新安排回座位上,看着谢超宗越发黑沉的面孔,暗自佩服,仍然坐在原地岿然不动的陆淹的明智。
颜翊想要从旁帮助谢超宗,替他说两句话,可又担心自己的殷勤,会给谢超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不知,对于自己在山中的遭遇,他到底愿意吐露到什么程度。
谢超宗必定还有许多内情没有说出来,对这一点,颜翊十分肯定,他为何会逃出深山,他是走的哪一条路,他是否真像他自己所说的,没有参与任何的作恶行动,是清清白白的。
这些原本也都是颜翊心中的疑问,只是,他料想,以后随着建康的案卷运到府衙,他和谢超宗还有的是相处的时间。
这些问题,总可以留待那时再去一一问清楚。
况且,魏大眼和缠绕在谢超宗身上的旧案,并没有多少的联系,他又曾经受到了潘氏兄妹的指使,想要暗害谢氏。
这件案子,就算要深究,从颜翊的立场来讲,他也不希望魏大眼知道太多。毕竟,谁知道他和那建康朝廷内外的要人,还有没有联系。
可是,魏大眼也不是傻瓜,他没有那么好糊弄,这不,问题就又来了。
颜翊无法,只能让愁苦的谢超宗自己回答这个问题了。
这间小小的厅堂之中,魏大眼的询问,就像是抛在水上的浮萍,半天都没有引起一丝的涟漪。
又过了好一会,就在颜翊将要放弃希望,转而出手和稀泥的时候,谢超宗竟然幽幽开了口:“造成这些变故,都是因为我从莫愁山里跑了出来。”
颜翊暗自松了一口气,放松了拘谨的肩膀,谢超宗的说法,和他刚才料想的一模一样,且先听听他自己怎么说。
得到了回应,魏大眼也微微向前倾身,略显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