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来的路上,宋将军还打算要找客栈住宿。要是只为了抢亲,人抢到了也就可以走了,投宿是为什么。”
“我暗自猜测,将军可能还有别的事要做,而且他是要动武的。”
“至于他究竟要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大人也明白,我本出自鲜卑,跟随将军时间也不长,很多机密,他根本不会跟我说。”
他的难处,颜翊自然知晓,谢超宗的事情,现在也没办法和他说,故而,也就不再追问下去。这时,斛斯徵大喝一声,梅茹儿的画像成了。
髯须如戟,五方脸,如虎眼,只隔着画像,都能感到他炯炯的目光。他的头上梳着利落的小髻。颜翊将这画像,小心翼翼的放在袖里。
这张画像,现在还不能拿出去示人,颜翊留着它,只是为了不让谢超宗蒙骗自己。
毕竟,这位梅茹儿,只有谢超宗见过。他要是随便找个人哄骗众人,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得了这些线索,颜翊也就欣然告退,嘱咐斛斯徵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他就可以跟着魏大眼回去。
诸事办妥,颜翊终于跟着刘英慈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二人草草梳洗,便肩并肩倚靠在一起,诉说体己话。
这一天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颜翊只能依着自己的心思,挑挑拣拣的说给刘英慈听。经由他这么一加工,许多地方就显得不清不楚,刘英慈只能不断追问。
原来,那宋齐受此番前来,正是为了谋害谢超宗,原来,他才是陷害谢氏一族的罪人。
可笑的是,为他们卖命的魏大眼,身边也不干净,居然还有太子的人在窥伺试探。
这般暗流涌动,迷雾重重,刘英慈不禁想到,颜翊到底安危如何保证。
难道,她敬重的父皇,也早知道这些纠葛,他是不是故意把颜翊推出来,给这些人当靶子使。
刘英慈警觉的拉了颜翊一把:“他们这一群人旧怨早生,你是个无知无觉的局外人,现在父皇把你拉进来,会不会让你受难?”
“怎么,你心疼了?”颜翊向着刘英慈转了转身,点点她的眉心,笑道。
“心疼个鬼!”刘英慈矢口否认,故意绷紧了脸:“我只是担心这件事越来越复杂,父皇不是还要你去查办谢灵运的旧案?现在,既然已经真相大白,你还查什么查,干脆写一封陈词送到朝廷也就罢了。”
“这事不急,等看了案卷再做决定也不迟。”
“现在麻烦的倒是宋齐受,此人生死未卜,也不知梅茹儿他们会不会用他来要挟朝廷。”
“我原本只是一心以为他必死无疑,反而放心。因为死人绝不会再生事端,可现在他的生死不明,却让这事情更加棘手。”
“娘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颜翊郑重其事的语调,让刘英慈也紧张起来,她立刻点头,颜翊得到她的首肯,便继续说道:“我想让你给陛下写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