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觉得我不配当爹的儿子,”
荀祎抬起头,看着亲爹一言不发的神情,一字一句郑重道,“可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像爹一样做到如今的位置,但是我想跟爹一样,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为民请命。
可能,这才是我身为爹的儿子,该有的责任。”
就像是将军的儿子,生来也是为了沙场。
他们既然生在这样的家庭,在享受了民脂民膏的同时,也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荀太尉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荀祎,平静的问道,“你想好了?这条路一旦走上,就没有回头路。”
“想好了,”荀祎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耸耸肩,“反正我爹是太尉,总不能有人给我使绊子吧。”
他早就领先别人太多了,有些人穷极一生都到不了他出生的起点呢。
荀太尉眼神冷了下来,“你想走这条路,就决不允许你在外面说你是我儿子!”
荀祎对此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一点都不在意。
“好吧,反正我不用也会有人知道,”荀祎龇了龇牙,拔腿就想跑,“爹,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要是再待下去,他怕自己说错话,他爹又得抡棍子收拾他。
眼看着荀祎越跑越远,荀太尉又好气又好笑,“臭小子,成天没个正形。”
说完,他长长的吐了口浊气,整个人窝在椅子里,晦暗不明,
“不知道让他走上这条路是不是正确的。”
官场上的黑暗太多太多,在王都中,有王上等看护着,还算清明,
但在外面,却是无比的浑浊。
荀祎他虽不年幼,但心思单纯,恐怕会吃上一些亏的。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王女既然敢交给荀祎这么多的事情,想必以后也会照看他的。”荀太尉口中念叨着,却也担心着,
夜晚,他躺在床上,还在想着到时候将荀祎丢在哪里历练的时候,就听见夫人在一旁念叨着,
“你说祎儿怎么就没学到你半点的专情呢,这才没多久,居然带了个男人回家,还安排在自己的院子里,简直太过分了!”
荀太尉:“……”
“睡觉吧,”
安元木的身份还是不能说的,夫人既然误会那就误会吧,
只能委屈一阵儿子了。
另一边,安元木小心翼翼的将门反锁,又检查了一番窗户,确保没人能进来才放心的躺在床上,
和衣而睡,他没有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屋内皎洁的月光,忽然翻了个身,爬了起来,将桌子拖到门口死死的抵挡着,
“这样才保险。”
对这些一无所知的荀祎早早就进入了梦乡之中,呼呼大睡。
另一边,
景柔的宫殿中此时烛火跳动,一室的低气压让白士此刻的情报,是拿出来也不对,不拿出来也不对。
总觉得自己出现的时间不好。
沈时压着自己身体内翻滚的想念,努力的平复着情绪,
“什么事?”
小剧场——荀祎: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