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襄阳侯府的嫡公子什么时候像个小女孩这般磨蹭了,不过是些药物,你且等着,我一定替你寻来解了你身上的毒。”
夜荼靡说的颇为笃定,她倒也不是夸下海口,纯粹只是因为对自己如今实力的自信罢了。
姜南柯被夜荼靡忽而覆上唇瓣的温热掌心弄得有些发愣,下意识的张口,分外乖觉的将那药丸吞咽入腹了。
因为动作有些仓促,姜南柯下意识的咳嗽了一声,直直呛得他那往日里苍白的面颊之上赫然弥漫上了几分不自然的红晕。
“咳咳……荼靡……你不必为我做到这般……”姜南柯微微费力的攥紧了手底下压着的素白锦被,语气有些吞吐:“说到底这是襄阳侯府的事情,你若是帮了我,如今得姜家只怕是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你方才回了南诏帝都,若是为我得罪了襄阳侯府,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北璃落闻言,没忍住又多看了姜南柯一眼。
先前听闻主子要将万年寒雪莲用在这么个南诏公子哥上,她还诸多不满,现如今见了不过一面,她对姜南柯便是改观了不少。
受了这般苦楚还能坚持忍着痛活下来也便罢了,他如今得知有了救治之法,却也没有一时欢喜到失去理智,反倒是一心记挂着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了旁人。
难怪世人都说襄阳侯府的南柯公子是南诏公子榜上最为温文尔雅也最受人赞誉的一位,他这等儒雅又处处顾及旁人的性子,实在是让旁人厌恶不起来。
安扶苏,主子如今怕是真的要移情别恋了,这人我瞧着竟也不错,实在是生不起斩断鸳鸯的心思了,你且好自为之吧。
北璃落想了想十里画廊之中那位素来缠着主子的妖孽男子,没忍不住又在心中脑补了一番。
彼时北璃落心中正胡乱猜想着,一侧的夜荼靡却是没心思顾及她,她见姜南柯是真心为自己的安危着想,脸上带了几分暖色,勾唇便是笑道:“你且放心便是,七年时间过去,我可再也不是国公府上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了,区区襄阳侯府,我还不至于怕了去。”
“不过璃落方才也说了你需要静养的事情,如今你待在这襄阳侯府也不是法子,不妨随我搬出去住可好。”
顿了顿,夜荼靡又神色认真道:“我现在就可以接你出去。”
夜荼靡最初带着北璃落来的时候,倒是未曾想过姜南柯的身子是这番情况,如今见状,便是自然而然的起了要将人接出去的心思。
一侧的话桑闻言,几乎是立马就又给夜荼靡磕了一个响头,哭诉着道。
“还请姑娘一定将我家公子接出府上,公子在襄阳侯府受尽了姜家人的嘲讽折辱,前些日子更是连伴在公子身边的话松也被姜西华那个畜生活生生害死了,若是公子继续留在这襄阳侯府上,只怕早晚会遭遇不测,若是姑娘能够带走公子,话桑感激不尽……”
提及一起跟在身边侍奉公子的话松之死,话桑更是哭得凄厉,姜南柯对于话松的事情明显也是有些触动,素白墨竹锦被被他紧紧攥于掌心,一惯温软的眉眼赫然便是带了冷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