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在谢云镜方才帮着她说了一番话的份,夜荼靡这时候倒还也没对他甩了什么脸色。
不过她虽是舍得正眼瞧了谢云镜一眼,可也并不代表夜荼靡会愿意与他说了话,这也就成了如今这么一番夜荼靡虽然是眸色镇定的看着谢云镜,但却是微微抿着唇瓣没接话茬的原因了。
夜荼靡本就生的一副几分张扬几分冷艳的容色,再加上如今这么一副对待陌生人时候分外凉薄漠然的神色,倒是衬得夜荼靡越发有些气场全开的矜贵冷傲。
见着这般模样,谢云镜的脸色越发红了几分,没得到夜荼靡的回应,他倒也没有什么恼怒之意,反而只是磕磕巴巴的继续问道:“郡主……我是翰林掌院府上的谢云镜,咱们先前有缘在那长宁街道之上见过一面,不知郡主可还记得云镜……”
谢云镜说这话的时候,面容之上始终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甚至是连目光都不敢正视越夜荼靡的容颜,可在内心当真是已经紧张到了极致。
夜荼靡对谢云镜这等人物实在是没什么耐心,她先前能够看在谢云镜今儿帮她说了话的份儿上上,撑着没有嘲讽了谢云镜,已经算得上极为好脾气了,如今见着他一个大男人还这般吞吞吐吐跟个小姑娘一般磨磨蹭蹭的样子,夜荼靡霎时便是冷了几分眉眼。
她微微蹙着鸦青色的眉羽,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道:“自然是记得,你不就是那日在长宁街道之上被本郡主毁了一出婚事的翰林学士掌院府上谢家公子么?”
夜荼靡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毫不留情面,偏生她说完之后,又还漫不经心的补了一句:“如今你来寻上了本郡主,莫不是还记得那日我将你那未婚妻给羞辱了一番的事儿,所以想要跑来与本郡主寻仇来了?”
谢云镜完全没有想到夜荼靡会是如此一番说辞,本来还兴致勃勃想要和她说话来着,如今听得这么一番话,霎时便是惊得脸色更红了。
一提及宋彩袖的事情,谢云镜便是觉得有些恼怒。
他是真的完全不知道宋彩袖竟然还和那襄阳侯府的南柯公子私底下有着婚约的事情,更甚至是从那件事情之前,谢云镜都还一直觉得还觉得宋彩袖是个品性极佳的女子。
也真是因为如此,两个人才会走到了那等可以谈婚论嫁的那家的地步,可他却是没有想到宋彩袖居然是瞒着他做了那么多腌臜事情。
若非是夜荼靡突然出现揭穿了宋彩袖的的真实面目,谢云镜只怕还真的就娶了这么一个尚与别人有着婚约,甚至是手上都还戴着襄阳侯府夫人赠送的嫡媳信物的血玉镯的,“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因着宋谢两家的这么一出亲事儿,谢云镜倒是难免沦为了知情人口中的些许笑柄,若是别人提及这件事情,谢云镜只怕早就已经是翻脸了。
偏生这话却是由着夜荼靡这个算得上是他的小半个恩人的人提出来了。
虽然夜荼靡那日的一出作为,的确是不仅毁了一出亲事儿,连带着也了连累了几分他的名声,可是仔细一想,只要没将宋彩袖那个女人娶回府上,似乎损失了些许名声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更别说谢云镜又是个素来有着爱美之心的人物,他看着夜荼靡的那一张魅惑众生的容颜,忙着惊艳都来不及,又岂会生出了半分恼怒之意?
所以即便是他如今听到夜荼靡的这么一番嘲讽之后,脸色有些苍白得厉害,可略微回神之后,他也仍旧是殷切至极的应了一句:“郡主说笑了,郡主让云镜识了人心,不至于误入歧途,云镜感谢郡主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来寻了郡主复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