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荼靡听着苏珞白的话,属实是分外恼火。
她一边探手去拉拽苏珞白的衣摆,一边神色不郁的开口呵斥道:“听你这意思,你是当真不打算将这何首乌还给我不成?”
“本世子说了,”苏珞白似乎也是知晓夜荼靡并没有真的打算真的对他动手,所以说话的时候脸上也没什么明显的畏惧反应,反而仍旧是带着几分促狭笑意道:“本世子素来不管什么先来后到的东西,妩宁郡主若是想要,大可凭着你自己的能耐来抢回去便是”。
他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任何停滞,而是宛若行云流水一般,迅速将被夜荼靡拽住的那一截衣摆给收回来了。
夜荼靡一招未果,霎时又探出一掌,朝着苏珞白袭了过去。
这次倒是比方才的力道要加重了不少,可只要夜荼靡不曾动作了真本事,对于苏珞白而言,倒还真不算有什么难以应付的。
他一个侧身便是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三番两次的被躲开,夜荼靡霎时越发多了几分恼意。
她倒也不再急着动作,而是微微顿下了身形,拂袖怒声道:“苏珞白,你若是识相,便是将东西直接给我,省的本郡主一会儿撕坏了你的衣裳。”
夜荼靡这话还真不是在开玩笑,她一双桃花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苏珞白的衣摆,明显是在算计怎么直接撕开了苏珞白的衣摆直接讲东西抢过来。
因着这么一句话,苏珞白脸上的笑意霎时便是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他神色有些错愕的看着夜荼靡,清俊的眉眼透着浓烈的不自然之色,有几分惊诧,又有几分见鬼似的不可置信。
“你……你……”
身为康宁王府的世子爷,苏珞白何时露出过这等说不出话的诧异模样,他这明摆着是被夜荼靡说的话给惊呆了。
“你一个好好的女儿家,怎生这般轻而易举说出了撕人衣裳的话来了?!”
苏珞白迟疑半晌,终究还是面容古怪的将满心的质问言语说了出来。
偏生夜荼靡却是半点不曾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的。
因为她想的很是纯粹,苏珞白既然是将千年何首乌收入了衣袖之中不打算主动交出来,那么她直接撕开苏珞白的衣摆将药物直接取出来原也是没错的。
虽然是这般想法没错,但是当夜荼靡看到苏珞白脸上弥漫开的些许绯色之后,她到底还是意识到了些许不太对劲儿的地方。
她作为一个女子,对着一个男子说这等话,似乎的确是有那么几分古怪。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一刹的想法罢了,夜荼靡本就不是什么拘泥于小节的人物,更何况要动手的是她自己,左右受罪的人是苏珞白,他又何必畏惧了去。
“你别管我女不女儿家的事儿,你只管说这千年何首乌,你是给我还是不给我就行了”。
夜荼靡为没脸红分毫,她甚至还用一种带着几分赤裸的模样直勾勾的盯着苏珞白看,言语间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你若是当真不愿还,本郡主可还真就要动手自己抢了。”
她的话毫无丝毫作假的模样,也正是因为如此,苏珞白的神色霎时便是更加难看了几分。
“呵呵,本世子倒是忘了,”苏珞白见着夜荼靡半点没有自觉的样子,霎时又是气笑了,眸光寒凉道:“你本就是九洲闻名的十里画廊之主,见识过的男女情色更是多不胜数,哪里还会知晓这什么男女大防的,倒是本世子将你想的太过简单了些。”
夜荼靡素来都第六感极为精准,所以苏珞白如此一番话之后,她几乎是立马就听出来苏珞白这是真的动了怒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