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平和林差拨把常青的尸体送回上林狱之后,赶紧回极乐寺汇报了常青的死亡事件。
“常青就这样死了?”听了整个过程,沛郡王疑惑的问。
“是的,我们好像被人算计了,对方首先是假扮乞丐引起了人群骚动,然后再趁乱射死了常青。”卫平回答。
“这么说杀死他的人不是七无常?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愤怒打伤你们。”杨坚推理道。
“是的,常青已经加入了极乐教,成为了极乐教的教徒,在监牢的时候,七无常对他很是照顾。”林差拨一边说一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说,“常青是因为偷盗十万两库银的罪名入的监牢。但据他所说,他并没有偷盗库银,十万两库银不是一笔小数目,凭他的本事以及我对他的了解几乎没有可能。”
“如果库银不是他偷的,那他就是被冤枉的?”
“偷盗库银是被冤枉的,但被收入监牢恐怕不是冤枉的,他在七无常面前亲口承认,他曾失手杀了自己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阿平,而那天晚上正是库银丢失的时间,并且他确实是从库银里偷盗了零碎的银子。”
“他是库银管库郎中,监守自盗是死罪,他怎么如此胆大包天?”沛郡王说。
“沛郡王有所不知,据常青供述,银库历来守备森严,银库由郎中负责,郎中以下为司库、书吏、兵役等,这就是说银库的安全出了大的差池,第一个要出来担责的就是管库郎中。管库郎中三年一任,听说即使再清廉的郎中都能从银库中捞到诸多银子,但这个‘诸多’绝对不是十万两的惊天数字。”
“那是多少?又是如何监守自盗?难道不怕被同僚举报?”事关国家大事,沛郡王不禁严肃了起来。
“听常青说,惊天大盗打死都不敢做,但是九牛一毛的夹杂携带一点出来,是库兵们心照不宣都会做的事情。”
“既然银库守卫森严,他们又是如何夹杂携带的呢?”杨坚十分好奇道。
“听说他们会练习一种独门功夫,叫做‘道谷藏银’,就是先用肛门练习夹物,先是鸡蛋,再是鸭蛋,然后是鹅蛋,练成了之后呢,就可以每次夹带一锭光滑银子,藏在肛门中,夹带而出。夹带出了库门之后呢,就把银子埋在事先挖好的秘密洞穴里,等到方便的时候再找机会取走。”
“这么说库银每天都在发生着失窃的事情了?”沛郡王问。
“是啊,不过这些都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真正的惊天大案是一次性丢失了十万两银子,十万两银子,那么多,又那么重,可不是一般人能搬弄走的。”林差拨摇摇头,然后感叹,“常青就是那天晚上约了阿平,要去给阿平的娘买药,然后一起逛花市,赏灯展,没想到因为一个元宵节的约会,最后失去了他们两条性命。”
“既然十万两银子不是常青偷盗,那就是真正的偷盗者想让常青替他背黑锅。可惜半路杀出个七无常,把常青放了出来,偷盗者怕走漏风声,冤案得以昭雪,于是便杀人灭口。”听完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一直没有说话的赵自在总结说。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可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一夜之间转移十万两银子呢?”林差拨还是苦思不得其解。
“既然转移十万两银子需要很大的本事,这就说明了偷盗库银者的确是有本事的人,那我们就可以从这点出发找突破口,找出真正的库银偷盗者。”赵自在分析道。
“自在兄有何高见呢?”杨坚问。
听了杨坚的询问,赵自在环视了一圈身边的人,然后斩钉截铁的说,“常青是在我们抓捕的时候死的,我们最好先在大殿给他和阿平立个超度牌位,以告慰他们的亡灵。至于怎么查出库银偷盗者,我们再从长计议。如今,长安城刚刚出了大乱子,少将军先思考一下如何向皇上请罪吧。若猜得没错的话,用不了多久朝廷就会有人出来告状,说你们在皇上闭关修行期间,疏忽职守,没有管理好政务。”
“自在兄所言极是!”杨坚听了赵自在的话,与沛郡王对视了一眼,看得彼此心中难免一惊。
“怕用不了多久宇文泰就要找借口来接皇上回宫吧。”沛郡王完全可以猜得到宇文泰的套路,便大胆肯定的猜测,杨坚心照不宣地连连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