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少将军府,香鸾音和度九裳两个人蹑手蹑脚的来到厅堂,没有发现杨坚,也没有发现赵自在,跑进暖阁一看,连帝释天也没在,只有沛郡王一个人躺在床上长吁短叹的哼唧,侍女知兰看到度九裳和香鸾音正打算行礼,被度九裳赶紧嘘住了。
度九裳退到厅堂,招手把知兰叫到身边来问,“怎么只有沛郡王在?少将军和其他人呢?”
“回裳公主,听说长安街上有许多人在闹痢疾泻肚子,少将军和其他人都去了百草堂查看情况。”知兰回答。
“哦,都去了百草堂,我们俩失踪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么?”度九裳在心中脸上都忍不住得意起来。
“发现了……”知兰刚准备回答,沛郡王在暖阁悠悠回答,“发现你们俩被那个女人给捉住了,正准备出手相救,结果有贵人先行一步就没有继续暴露。”
“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度九裳冲进暖阁,掀开幔帐奇怪的问。
沛郡王挣扎着抬起头,用嘴巴努了努香鸾音说,“一大早没看到香鸾音起床,城主和帝释天两个人都疯了,赶紧去门口问守卫,得知你俩驾马车而去,就追了上去想看你俩搞什么名堂,然后就看到你俩被抓又被贵人出手相救。”
“什么贵人啊?”度九裳撇撇嘴说,“幸好他们没有出现,要不然多尴尬啊,这是属于我们俩的冒险,红蛮儿那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居然要用短刀刺我的脸,差点毁容。”度九裳此刻说来,依然心有余悸。
“那以后你们俩还敢大着胆子自作主张行事不?”沛郡王用责备的眼光望望香鸾音,又望望度九裳问。
“不敢了,不敢了……”香鸾音笑着说,“城主他们现在都在百草堂,我们过去找他们吧?”
“好啊好啊,你们赶紧备好马车,拉着我一块去。”沛郡王正独自无聊,听了香鸾音的提议立刻兴奋回应。
“哎,香姐姐可说得是我们俩,你现在是病人,我俩可不带你玩,坚哥哥知道了,是会骂我们的。”度九裳拒绝道。
沛郡王听了度九裳的话,皱着眉头道,“你俩如果不带我一起去百草堂,我会在这里闷死的,再说了,你们自作主张偷袭乐善苑少将军都没有骂你们,带我一起去百草堂何至于就骂了呢?”看两个人对望了一下在犹豫,又继续说道,“其实如果你们不带我去,等你们走了,我自己也可以去的。等你们一离开将军府,我就吩咐知兰给我备车!”
“那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我们俩带着你呢。”香鸾音无奈违心点头同意。
“那好吧,我们一起去百草堂吧。”度九裳也妥协了。
沛郡王边起床边说,“其实红蛮儿那一掌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吐了两口血,哪里需要卧床半个月呢?朱太医真是太夸张了。”
三个人从少将军府一路乘着马车慢慢悠悠的往百草堂走,此时秋阳晴空,街市热闹,人们穿梭在长安街上,或游街闲逛,或买东卖西,或旧友相约,或情人相会,总之一片人间烟火的美好图景。
沛郡王半躺在马车正中央,两边侧坐着香鸾音和度九裳,大家都心情不错的张望着四周热闹的人群。
“长安街是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街市,我就最爱来这里闲逛,真是一日不来如隔三秋啊!”沛郡王自得的感叹。
“今日还得多谢我和香姐姐自作主张把你带出来!”度九裳瞥了他一眼自诉功劳。
“还是先别感谢吧,如果一会到了百草堂少将军骂了我们,我们还是先想好怎么说吧。”香鸾音笑看着两人斗嘴,提醒道。
“哼,他若敢骂我们,我就吐血给他看。”沛郡王一边说,一边心不在焉的四处张望,突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手里拿着一壶酒在边走边喝,赶紧让车夫跟上去,“你们看到了吗?那个不是在城门前替宇文通卖官的说书人吗?他不是被关进大牢了吗?怎么此刻如此悠哉悠哉的在长安街闲逛?赶快把他给我拦截下来。”
车夫听到吩咐,立即加快了马鞭赶到了说书人的前面停下来,说书人一看有一辆马车停在自己面前,停住了脚步往马车内张望,恰好与沛郡王的目光在车帘处相遇,吓得目瞪口呆,拔腿就跑。
“跑得还挺快的,给我追上他……”沛郡王命令道。
香鸾音想开口阻拦,马车夫已经开口了,“沛郡王,加速奔跑,必定颠簸,您身体吃得消吗?”
“你先别管我,赶紧给我追上他,别让他跑了!”沛郡王着急道。
“算了,还是我去追吧,万一把你颠簸吐血了。”度九裳说完就冲出马车追了上去,香鸾音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站住,别跑,你反正是跑不掉的。”度九裳边跑别威胁。
说书人边跑边回头看说,“那也说不定我跑掉跑不掉,如今我也是练过的人,将来也是要行军打仗的人。”话音刚落,便一头撞到了别人怀里,抬头看,原来是在公堂上见过的少将军。
“少将军饶命啊!”说书人说完便跪了下来。
跑在后面的度九裳一看便笑了,“真是自投罗网,跑到百草堂门口来了。”
说书人听了她的话,抬起头左右瞧了瞧,当天在公堂上的人全都在,只好放弃挣扎说,“你们怎么都在啊?今日落在你们手里实在是落水之犬,不过你们打狗也要看主人啊,如今我也是西凉军的中郎将,你们若再把我送进牢房,那都护府的长公子也是不答应的啊?”
“就你?中郎将?长公子封的?”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了过来,沛郡王听到他的话,咬着牙从马车上下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