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和火车汽笛的声音响彻车站。
“别睡了,接我们的车来了。”路明非本来想拍芬格尔的脸,但是看见睡得正香的芬格尔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了衣领里,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个黑影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检票口,是个穿着墨绿色制服的人,手中摇晃着金色的小铃铛,帽子上贴着鎏金色的列车员标志,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拿着刷卡机。
“CC1000次快车,乘客请准备登车了,乘客请准备登车了。”列车员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人在这呐,人在这呐~”芬格尔清醒过来,立马大喊到,帮路明非拉着大包小包走在后边。
列车员接过路明非的车票,绿灯随之而亮,欢快的音乐声响起。列车员碧绿色的眼睛亮了,“你的阶位是s级,系统调度出问题了,可是很少有你这么高阶位的人,居然和冯格尔排到一起了。”
随后是芬格尔,“嘟”的一声绿灯亮起,列车员不由得撇了撇嘴,“你还没被学院清退啊,芬格尔,我还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
“我可是有始有终的人啊。”冯格尔叫嚷。
“你这家伙,这次能沾到s级新学员的光,不必等那么久,我也省的多跑一趟。”
列车员记恨芬格尔上次因为睡觉错过列车,导致自己劳碌一天还得再次往返来接他这个废柴。学校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没有让芬格尔饿死在列车站里。
“还有提醒你一句,既然你今年还没被退学,你的阶位应该被降到‘F’了,你可是从A级降下来的,已经从天堂跌到地狱了。”
“完蛋了,这下连农奴都当不成,直接跌到畜生了...学校也不看看我这八年的贡献,没功劳也有苦劳啊。”芬格尔嘟哝。
“你有个什么功劳,除了混吃混喝你还会什么?快上车,再耽误时间你就一个人饿死在这里吧,靠站时间不长。”列车员对芬格尔很是不耐烦。
他们跟着列车员走上月台,高速列车停在铁轨上,亮着刺眼的头灯。车是黑色的,流线型的车身,耀眼的银白色藤蔓花纹在黑色的漆面上展开,华丽如一件艺术品。唯一一扇滑开的车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对他们微笑,正是古德里安教授。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驰,隔着一张橡木桌,路明非、芬格尔和古德里安对坐。
车厢是典雅的欧式风格,四壁用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装饰,触窗包裹着实木,墨绿色真皮沙发上刺绣金线,没有一处细节不精致。
路明非和芬格尔都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滚着银色细边,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学院的裁缝虽然从没量过他的身材,却把衣服做的贴合无比,路明非翻开袖口,看见了里面用墨绿色线刺绣的名字,Ricard.M.Lu。
“咖啡还是热巧克力?”古德里安教授问。他靠着墙,身后是一副被帆布遮挡起来的巨画。
“热巧克力。”芬格尔率先举手。
“没问你,要严肃。”古德里安很是心痛的看着芬格尔,昔日的精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让他心里很是难受。
“我是你的临时导师,学校指派的,这是新生入学辅导时间。”古德里安教授笑着看着路明非,“我亲爱的路明非同学,你还可以选择要一杯烈酒什么的,只要你想,在这趟列车里你能喝到任何饮料,这趟列车就是专门为你开来的。”
“那就来杯红茶吧。”路明非想到了以前在网吧喝冰红茶的日子。
“首先我很抱歉来晚了,在俄罗斯那里耽误太长时间了;返回学院时才发现调度错误;还没接到你;所以决定跟车来一趟;其次,学院要求每个学生参加入学资格考试,我们称之为‘3E’考试,不通过考试就不能录取,你的奖学金也就暂时不能生效。”
古德里安看着路明非一脸淡定,“不愧是校长选中的s级!”
“这里有份保密协议,明非你签署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递过一份文件来。
看着熟悉的那份拉丁文混合着英文写的文件,路明非华丽非凡的在签名处写下自己的大名,笔走龙蛇间,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芬格尔在一旁朝路明非竖起大拇指,赞叹着路明非的气魄非凡。
“这...明非你确定不仔细看一下吗?”古德里安愣愣的看着路明非。
“教授,先不说这上边的拉丁文我看不看的懂,现在咱正以200公里以上的时速往卡塞尔开,我要是不签,车还能掉头开回去吗?”路明非感觉牙有点疼。
“哈哈,这倒也是。”古德里安教授尴尬的笑了两声。
“这是我爸妈指给我的路,我不该,也不能拒绝。”路明非眼里露出坚定的神色。
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肃然起敬。
古德里安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文件,“那么,让我来给你介绍我们的学校,作为一家在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卡塞尔学院一直致力于向有特殊才华的学生提供高质量的教育,并且推荐工作。我们的正常学制是四年,芬格尔这样学了八年还没毕业的是极少数。我校是古典的封闭式教育,所有学生必须住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