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沈茯苓和李敬瓷双双落水的消息,正在刑狱司提审河南长史的肖之祯立刻放下了手中公务,急匆匆的赶回了王府。
肖之祯看着昏睡在床的沈茯苓,皱着眉问道:“太医,她有无大碍?”
“回殿下,娘娘只是呛了几口水,受了些惊吓,待会儿醒过来,就没什么问题了。”太医略微顿了顿,又道:“至于娘娘扭伤的右踝,微臣已经留下药膏,每日擦在患处即可。”
肖之祯稍稍安下了心,又问:“承乾殿那边如何?”
太医摇了摇头:“镇北公家小姐身子薄弱,入水之后寒气入体,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醒过来。”
“可有性命之虞?”肖之祯身子向前探了探,追问道。
姨夫姨母只有敬瓷一个女儿,视若珍宝。若敬瓷有个万一,姨夫姨母定是伤心欲绝,那他可真是有了大罪过!
“殿下放心,应是没有。”太医躬身回禀,语气带了几分疑惑:“方才微臣替敬瓷姑娘把脉时,虽有寒气入侵,却有股温热之气护住了姑娘的心脉。”
“哦?”肖之祯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
“正是,微臣也不明是何故。敬瓷姑娘是个娘胎里来的弱身子,按理说不会有这般脉象。”
肖之祯闻言,轻柔地替茯苓掖了掖被角,朝太医微微一笑:“有劳太医了。”
承乾殿。
镇北公世子李敬召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妹妹,不禁怒从中来。
他眉毛一横,对肖之祯大声道:“瞧瞧你娶的什么好王妃!竟是这般歹毒!连我这可怜妹子也容不下!”
肖之祯眉头一拧,眸子里闪过一瞬不悦,他抿了抿薄唇,开口道:“事情还未查清,表哥现在动怒,是否过早了些?”
“你还护着她?”李敬召冷哼一声,“宫中皆传你与沈氏恩爱和睦,现下看来,果真名不虚传,真枉费我的傻妹妹对你一片痴情!”
“这是两码事。”肖之祯皱着眉道。
李敬召看着眼神清冷的肖之祯,凑在他面前咬牙切齿道:“若敬瓷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亲手杀了那沈氏替妹妹偿命!”
肖之祯闻言,一双狭长上挑的眸子望向了身型壮硕的李敬召,淡淡一笑:“让她偿命?”
肖之祯淡漠的语气让李敬召微微一愣。
肖之祯眸子一冷,缓缓道:“若真是她做的,本王自会处置她,给你们镇北公府一个交代。可若不是她做的,你休想伤她分毫。”
“你!你可真是被那沈氏迷了心窍!”李敬召闻言,愤愤的一甩衣袖,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去,把娘娘身边的浮光叫来。”肖之祯倚坐在承乾殿的黄花梨木椅中,轻轻揉了揉眉心,对南风道。
“是。”南风拱了拱手,利落的转身离开。
过了一阵儿,南风领着眼眶泛红的浮光走进了承乾殿。
看着跪在地上的浮光和月影,肖之祯挺直了后背,沉声道:“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她家小姐!”
“是王妃娘娘!”
浮光和月影几乎同时指向了对方。
“你胡说!”浮光伶俐的打开了月影指着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