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后望向了青竹,和善道:“妹妹就留在这儿,一同用晚膳吧。”
“妾身只是来跟您讨些绣花样子,就不打扰娘娘跟殿下了。”青竹清瘦的脸颊满是笑意。
“绣花样子?”茯苓略显惊讶,道:“妹妹怎突然想起来我这儿要绣花样子了?”
她的花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青竹上前一步,拉住茯苓的手亲热道:“妾身看您帕子上的花纹好看的紧,便想讨要些,自己照着做。”
“这有何难?妹妹不嫌弃,就自己来挑些。”茯苓见肖之祯已经坐在桌旁独自看书,便引青竹走向了内殿。
趁茯苓低头翻找花样的功夫,青竹环视了一圈内殿,目光落在了床榻上一对并蒂莲花枕上,两对紧挨着的锦缎软枕,此刻分外刺眼。
联想到肖之祯与沈氏缠绵恩爱的情景,青竹瞬间妒火中烧。
茯苓对此浑然未觉,她捧着装有花样的笸箩走至青竹跟前道:“就这些了,你拿去挑挑,看有没有中意的。”
青竹回过神来,忙陪笑道:“多谢娘娘。”
她假意翻找了几下,失望道:“哎呀,怎么未见到娘娘前些日子带着的那块帕子的花样?”
“哪块?”茯苓满是疑惑,微微皱眉道。
“就是……”青竹用余光瞥了一眼外殿坐着看书的肖之祯,故意提高了几分音量,“就是您送给陆将军的那一块呀!”
外殿的肖之祯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滞。
茯苓心间一颤,这个青竹在肖之祯面前,突然作此言语,难不成想构陷自己与阿慈有染?
她秀眉一蹙,随即道:“我何时赠过陆将军帕子?莫不是妹妹看花眼了吧?你倒说说,那帕子究竟是个什么花样?”
青竹面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声音确是一派急切:“娘娘恕罪,妾身一时失言,还请您恕罪啊!”
茯苓后背瞬间僵住,阿慈玩闹间拿走的绢帕,竟被她拿来做文章了?
眼见青竹在此惺惺作态的样子,茯苓不好再多言语。
若自己说多了,倒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爱妃,本王饿了,传晚膳吧。”外殿的肖之祯搁下书册,突然开口,打破了内殿的僵持。
青竹见状,忙随手取了几块样子,恭顺的屈身告辞。
望着青竹迈出殿外的身影,茯苓双手紧紧攥在了一起,她之前,还真是小看王府里的勾心斗角了。
“怎么了?”肖之祯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解开了她紧握的双手。
茯苓顺势绕上肖之祯的手指,道:“你方才都听见了?”
“嗯。”肖之祯在她耳畔低低应了一声。
“之祯,你别误会,绢帕是阿慈那日犯浑…...”茯苓欲开口辩解,却被肖之祯的一吻封住了。
茯苓望着肖之祯满是笑意的凤眼,颇感意外的睁大了一双杏眸。
“我信你。”肖之祯紧紧抱着她,轻声道。
茯苓闻言,心中宽慰。
她轻轻点着他的手指,娇媚一笑。
他信自己。
他会一直信自己吗?
天上明月正皎洁,院内昏黄的灯火随风摇曳,映得人影一派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