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语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在庭院中淋雨了。

丝丝的雨浸湿了他们的衣服，程之语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顾廷？这是？”

即使在雨天，顾廷的笑容依旧是如此的灿烂，他将握着程之语的手举至胸前，“我们来跳舞吧，认识了这么久，我们都没有一起跳过舞。”

“可是我不会跳舞。”

“不会跳舞没有关系，跳舞这件事本来就是为了开心。

你跟着我的舞步，随意地跳起来就好。”

顾廷引领着程之语在雨中跳着欢快的舞，程之语并不知道顾廷在跳着什么舞。

但她光是看着顾廷脸上的笑容，便能感受到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在雨中跳舞，这是程之语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她不会跳舞，也没有这么浪漫的想法。

但压抑了许久的心情，似乎被雨水渐渐地带走了。

随着肢体的舞动和顾廷牵着她的手带着转圈，一切都似乎欢快了起来。

跳累了以后，微喘的程之语抬头看着天空，看着那些从天而降的雨丝。

顾廷笑着看着程之语，但他忽然注意到她手腕上的TVR激活试剂。

顾廷的笑容慢慢地褪去，他担心地看着程之语，“之语，这个TVR激活试剂要不就取下来吧。

之前我担心取下它可能会伤害到你，但现在我看到它每天在你手上，就像是你被它给铐住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不再去进化TVR，我们就把它摘了吧。”

一瞬间，程之语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被强行关闭了。

就像是电视机关机时候的画面一样，所有她所能看到的景象都被压缩，最后变成了一条线。

当然，这件事发生得极快，也就是一刹那的事情。

那道线消失后，她便失去任何的个人意识，什么也没有了。

顾廷见程之语只是睁着眼睛看向天空，并不回应自己，他又试着再度询问她。

“之语？把试剂摘下来吧，你已经不再需要它了，不再需要进化TVR。”

听到顾廷重新说了一遍后，程之语终于开始有反应，此刻程之语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笑容。

她慢慢地将自己看向天空的眼睛移下，然后看向了顾廷的眼睛。

看向顾廷眼睛的瞬间，程之语紧紧锁住了自己的视线，她的眼睛就像猎豹一样警惕地盯住顾廷。

“你认为，我已经不再需要进化了吗？”程之语的声音慢条斯理，似乎蕴藏着一股似烈火般的愤怒。

和之前的她有着很大的区别，像她又不像她。

这是顾廷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程之语，他居然被这种眼神震慑住了，“你......已经不需要使用到TVR进化剂了，也不需要再参与TVR实验。”

听到顾廷说的话后，程之语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

她虽嘴角微扬，但眼神冷冽。

她的头部以一种微弱的角度歪了歪，然后举起了佩戴着TVR激活试剂的手，声音清冷。

“顾廷，如果你胆敢将这个试剂取下。我便当着你的面，杀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