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惊山将他的脸偏向了一边，似乎不想面对现在这种境况。

程之语看到鼓惊山这个样子，她内心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真的是灭世者，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欺骗我未来就拯救这个世界？

整个世界都在骗我！所有人都在骗我！你们究竟当我是什么？一个傀儡还是一个牺牲品！”

程之语失去控制地大喊着，所有的恐惧从内心深处弥漫了出来。

如果只是这个时代的人告诉她，她还没有感受这般深入灵魂的恐惧，因为她还可以告诉自己或许不会发生。

但如果是来自未来的鼓惊山告诉她，那就等同于告诉她，这件事情一定一定会发生！

你是牺牲品......你就是牺牲品......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垃圾......一个人人憎恨的灭世者......

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有一股声音在不断地循环着。

程之语慢慢地后退着，她忽然感觉到整个世界，似乎就顾廷一个人把自己当成了人，而其他人都把自己当成了牺牲品。

一股黑暗的力量在蚕食自己，她忽然觉得这样充满谎言的世界，好像救不救都一样了。

忽然，鼓惊山发现了自己身上那纯白色的衣服，出现了一阵黑色和红色的能量在交替围绕着衣服运动。

来自未来的衣服有一种特别的功能，就是能够辨别人身上的磁场和能量。

人在愤怒或者接近疯狂的时候，身上的能量和磁场会变得特别异常。

而这样的功能，则能让人避开周围潜在的危险。

一般附近的人情绪正常衣服是不会有什么异常，如果附近的人出现了情绪能量的强烈波动，衣服就会显现出来。

红色是愤怒，而黑色则是崩溃地失去了理智。

鼓惊山立刻吃惊地看向了程之语，他伸出了手，“冷静，冷静。程之语，冷静下来。”

程之语脸上的泪水依旧无法停止掉落，她只感觉到内心一股苍凉，“我为什么要冷静，所有人都把我当成本该牺牲的东西。

从踏入T4开始，就一直活在无尽的欺骗里。

未来，那个拯救世界的英雄应该是唐初墨吧？而我，只是一个被他消灭的可怜虫。”

鼓惊山并不知道程之语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在记载中只看到唐初墨和程之语二人，是无比恩爱的一对。

可是现在他们之间怎么会突然破裂了？难道是某些历史发生了改变，导致了这个后果？

鼓惊山看着程之语那崩溃而绝望的眼神，他感觉自己很可能快要看到转变的程之语，他可不敢让这件事情提前。

“不是这样的！”鼓惊山试图让程之语冷静，“你听我说，你们没有一个人活下来了！”

程之语震惊地看着鼓惊山，没有一个人活下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自己是灭世者，而唐初墨杀了自己拯救了世界，那怎么会没有人活下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躲在了这里，然后唐初墨失败了，整个世界一样被毁灭了？

此刻的她只觉得，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扑朔迷离，到底什么真相什么假象，她已经无法分清。

“你在说什么？”

“你现在依旧处于历史中，记载中，现在这个时候你就是在这里。

你听我说，接下来我说的全部都是真话。

在未来，没有任何人的雕像被矗立在宇宙舱里，因为你们全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