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细心的余娇娘,不时的打量着王婆子的脸色,她家婆婆是什么人?那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的人,现在闷声吃下一个大亏,还有心情煮猪肉吃,太反常了。
她扫了一眼众人,能说话的人,也就杨金桃了,借着洗菜的功夫,俩人在井边就嘀咕开来。
余娇娘看似不在意的道:“娘吃了大亏还那么高兴,我这提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可不是,我还以为少不得在闹一出,没想娘这不声不响的就认下来,还风风火火的去县里官府登记下来,没人要的深山山地,跟宝贝似的。”杨金桃打着井水,心中有气呢,她都打算好了,要跟王婆子一起去里正那里大闹一场,绝不能让全村人就欺负何家,往后在村子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王婆子招呼他们一起去大闹,还以为是王婆子没空呢,看着这也不像是没空啊,还有心情煮猪肉吃,猪肉多费银子,以前家里一个月吃不上一顿猪肉。
越想就越生疑,杨金桃放下手中的水桶,看向余娇娘。
余娇娘清清淡淡的道:“我看娘的神色,可高兴了,都没有骂我们,不会是娘想买的山地,就是深山那一块吧。”
要说比较聪明会猜测的人,还是余娇娘,平日里就她话最少,可是要说起话来,那是一针见血啊。
杨金桃瞬间就反应过来,大家都让王婆子给骗了,什么半山腰的山地哦,不过是骗人的摆了。
余娇娘看着杨金桃震惊到眼珠子都快要吓掉了,轻轻的道:“娘可是个精明人,心里有主意,我们就安份的过日子,心思太多了早晚得要吃亏。”
杨金桃咬着嘴唇,余娇娘说的没错,他们就玩不过王婆子,这一招高明啊,声东击西的得了便宜不说,在外人眼里还好像是受了欺负。
她咋早就没有想到这一点,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儿,王婆子太好说话了,看似被动的买下深山的山地,实际上怕是早就偷笑到不行。
杨金桃脑子里算计着要分家的计划,一下子就给灭了念头,她是玩不过王婆子,还是收了这些心思吧。
晚饭的时候,大家可都安静的很,一边盯着酸菜粉条猪肉,一边还得要小心的讨好着王婆子。
王婆子是心情大好,难得的给大家多分了一些汤,然后就在热情的招呼族长,有客人前来吃饭,何家的饭桌是分开来的。
男人一桌,女人和孩子们一桌,当然,桌上的菜也不同。
何老柱让萧幕瑾也坐到了男人这一桌来,这就无形之中的表明,在何老柱的心思,萧幕瑾是何家的人。
这让何家的族长张着嘴老半天也不敢问个明白,只得笑着闷头吃饭,何家的家事,还是少插嘴的好。
饭菜都摆上桌了,何来金这才将里正的给请过来,其实里正的来晚不是摆架子,那是不好意思前来吃饭,他那点子的私心,说白了,大家都看的通透。
既然何家还给他这个面子,他也就一咬牙,过来吃个饭,在外人看来,他跟何家的关系还是很好。
何老柱站起来,请里正的坐下来,王婆子从厨房端出一盆子的红烧肉骨头,红光油亮香味诱人,看着分量也大。
在乡下人家,请客人吃饭,其实很简单的,但是对穷人来说,也是很大的负担,只要有酸菜猪肉,猪肉切成薄片,摆在一盆酸菜上头,都是有数的,一人一片,不多不少,那就算是上得了台面了。
何家这不止有酸菜猪肉,还多了一大盆子的红烧肉骨头,何家族长和里正的看在眼里,心里都有些震惊,何家发达了不成?
何老柱让萧幕瑾坐到自己的身边,让何来金坐远一些,这坐法也代表着在何家的地位,一般来说,长子长孙的地位都比较高,何老柱这般的做法,无非就是让何来金有些脸上挂不住。
王婆子高声喊道:“娇儿,把屋子里的好酒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