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幕瑾倒在炕上直接就躺下了,闭着眼睛,目前他只能先在这里藏起来,能藏一天是一天,真被发现了再说。
这一夜里,何玉娇抱着被子坐在炕沿,一直在想着萧幕瑾是不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问题。
而萧幕瑾在吃饱之后,安安稳稳的睡了个好觉。
大早上的,何玉娇顶着黑眼圈去了灵堂,安排着何老柱下葬的事儿。
哭的最惨的是何老太,跟着的大儿子中风躺在炕上需要人照顾,过来跟着小儿子,小儿子还死了,以后她还能跟着谁呢?
在哭自己的命苦,活着也没有个用心照顾她的人,要是俩个儿子好好的,她哪需要操心没人照顾啊。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何老太也是个当娘的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的都快要晕过去了。
每每听到何家人在哭丧,何老太都眼泪止不住的流,擦都擦不干净,时不时的还要去灵堂看一眼何老柱,有时候站在棺材前,细细的说着话。
任谁看了,都得要心酸,何老太这命啊,早年死了男人,晚年一个儿子中风一个儿子先她而去,这得要多痛心。
最不伤心的人就是王婆子了,她也前来上了几柱香,实在是受不住大家的哭声,板着脸就走了。
不管何老柱是活着还是死了,对王婆子来说都是差不多,夫妻情份早就走到头,最后的一丝情份都没有了,更不用说何老柱在城里的时候,都去相看过别的妇人,差一点就另娶一房婆娘。
没有什么好期盼的,生老病死是人生常事,王婆子很看得开,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前来看过之后,王婆子就先回去了,走路的时候,还得要一步三喘的走,就是装着自己病的很重,需要闺女前来照顾。
回到了大宅子里,王婆子走路带风,身子骨硬朗着呢,还闲不住,挽着衣袖就开始进了何玉娇的屋子里收拾,闺女的屋子向来都是用心收拾。
叠被子的时候,王婆子眼角扫到了一双鞋子,就在炕下,还奇怪了,怎么会有男人的鞋子,这可是闺女的屋子。
不会是有小偷进来了吧,想到这里,王婆子的心都提起来了,一边手都在发抖,一边还想要抓小偷。
“娘,不要出声,是我。”萧幕瑾从衣柜里走出来。
王婆子吓了一大跳,魂都快要吓没了,拍着胸口,“是幕瑾啊,你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躲在衣柜里做什么?”
萧幕瑾坐下来,简单的说了自己从京城八王爷府里逃出来,如今躲在何玉娇的屋子里。
“老天爷啊,遇着我闺女和你分开啊,不是都说皇上很善良,哪有逼着让你去守边关,十里八村的也有去边关当士兵的人,去的头几年还能有点儿消息传回来,三年过去基本就没有消息了,如果去打听,差不多都是死在了边关,你这一去啊,可能身为世子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娇儿要是跟着去,那就是吃苦受累,还会丢了命,我就一个宝贝闺女,是我的命,边关这种地方,我是绝对不会放心的,只有跟着去照顾闺女。”
王婆子苦着脸,日子怎么就过不顺呢,以前是穷,手里头没有银子,处处都得要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就是省到一个子儿都不愿意花,也还是会吃不饱,现在能吃饱了,银子也多了,宅子也足够宽大,反而不能好好的过日子,闺女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了萧幕瑾,还是位世子,又被皇上选中去守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