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南楚十年未下雪,这一下雪就是吉兆,帝骏相信他的皇后也快找到了。
借着这个吉兆,帝骏在御花园中设了雪晏,晏请王公大臣,王孙公子们,他们还可以携家眷入宫。
月玲珑听帝舒说要带她入宫参加宫庭雪晏,可把她乐坏了,一大早就开始梳妆打扮了,拿了一只金翅步摇觉得不满意,又拿起一枝烧蓝小凤凰往头上插,好像也与她不配。
芙蓉殿中,卫氏姐妹也正忙得不亦乐乎。
卫蓉茵亲自给卫蓉莞穿上对襟排扣竖领小袄,卫蓉莞昂着天鹅颈任由姐姐摆弄,嘟着嘴不开心道:“姐姐,往年宫庭大晏,姐夫都是只带我们俩去的,可这次姐夫居然要把那贱人也带去!”
卫蓉茵皱眉故意紧了紧领口。
“姐姐,疼!”卫蓉莞哇哇叫道。
“不疼不长记性,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总是把贱人挂在嘴上,而且灵格格是你九哥内定的灵犀夫人,可不是什么贱人!”卫蓉茵道。
“姐姐,怎么帮贱人说话呀!她可是抢你丈夫的女人啊!”卫蓉莞觉得自己看不懂自己的姐姐了。
“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你也争不来!”卫蓉茵轻描淡写道。
“好吧!姐姐的境界我是一辈子也达不到了,我只知道我若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得到他!”卫蓉莞捏了捏小拳头。
卫蓉茵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太阳穴道:“你除了知道整天挥着鞭子打人,你知道什么是爱!”
“姐姐,我懂的,就像我对??”卫蓉莞突然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对谁啊?”卫蓉茵饶有兴趣的盯着卫蓉莞的眼睛。
卫蓉莞食指对戳,垫着后脚跟,咬着唇,眼睛在屋子里乱转,一副就不告诉你的表情。
“哟,小丫头还搞神秘咯!”卫蓉茵拿起一件雪袍罩在她的身上道,“这是你姐夫今年夏天从西域带回来的,叫凫靥裘,当你姐夫告诉我这是用野鸭子脸颊上的毛做的时候,姐姐想,野鸭子,野鸭子,不就正是指你这野丫头吗?当时就想要笑,想着这南楚的冬天又不冷,这东西也派不上用场就拾起了,没承想今年就下雪了!你披上去赴宴再合适不过了!”
卫蓉莞抚着那柔软的灰毛爱不释手:“野鸭子脸上的毛做的啊!那得多少只野鸭子才能做这么一件斗篷啊!”
“所以才名贵吗!”卫蓉茵道。
“姐夫对姐姐可真好!”卫蓉莞羡慕道。
“难道对你不好吗?”卫蓉茵皱眉道。
“姐夫对我才不好呢!他又推我,又打我,而且语气总是相当恶劣!”卫蓉莞撅着嘴巴,虽是在说姐夫的坏话,可脸上并不见恼色,就像她自己说的,“姐夫虐我千百遍,我待姐夫如初恋”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那是因为你太调皮!”卫蓉茵给卫蓉莞糸好雪袍,走到大立柜旁,蹲下,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件莲青斗纹洋线番羓丝的鹤氅罩上。
一人拿上一只暖手炉就只等着帝舒的马车来接。
杏花坞内,月玲珑已经穿戴整齐,只等着帝舒来接。
雪已经下了足足有三尺厚,外面只偶尔飘着一丝丝雪絮,但仿佛比下大雪的时候还冷,她一边搓着手,一边跳着脚,一边探头张望,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有点小滑稽!
突然眼前一亮,一个穿着大红猩猩毡斗篷,打着青绸油伞的男人出现了,白茫茫中印着那抹鲜红格外引人注目,远远的就见他露着一排雪白的牙齿冲自己笑呢!
帝舒收起青绸油伞,立在门边,月玲珑本能的给她拍了大红毡上的雪絮!
帝舒伸着胳膊享受着她的侍侯,嘴角含笑道:“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啊?”
“啊?”月玲珑像个白痴一样张着嘴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