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满意颔首,扶过包扎好后的宋宝儿去了他处,徒留下元公公在冷风中叫苦不迭,心道:新帝宠爱这毓厉王的未婚妻已经算公开的秘密了,宫里的都是人精儿,有谁愿意触新帝霉头,只是可怜了那位糟糠妻啊……
那天夜里,被囚于坤宁宫的秦朝歌亲眼看着跟在自己身旁多年的人都被处了极刑,这些人都是今天撞破君澈与宋宝儿奸情的。
似乎是着急掩盖当日的一切,又或是给秦朝歌一个教训,这些人就在她眼前被杖毙。
宫人反手擒住秦朝歌,迫使她看着眼前血雨腥风的一幕!
紧接着没过几日秦朝歌就获悉秦家满门被抄的消息,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的二人!
君澈平静自然的神色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扎进她的心口,眼下残酷的事实已经足够让她心凉。
然而,秦朝歌还在咬牙硬撑,她需要一个理由。
“为什么?”秦家待你不薄。
君澈漠然俯视着她,“秦相勾结外敌一事证据确凿,朕甚至当场搜查出了通敌文书,你这般叫嚣朕不顾昔日恩情,是要朕对此事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吗?”
秦朝歌不由瞳孔一缩,犹如被雷击中一般动弹不得,心中被狠狠地刺入一把匕首,她任由额角伤口的鲜血顺着凌乱的鬓角一点点滑落而浑然不觉,只听君澈继续道:
“朕当初倾慕宝儿已久,是你秦家以势相要硬逼着我娶了你。你秦家日后更是飞扬跋扈,父皇当初将兴修水利一事本来是交予朕督办的,偏偏你父亲秦曜以朕急功近利还需磨炼为由让父皇生生改了主意,你知道朕为此事之前耗费了多少心血?”
秦朝歌只觉得气血上涌,满口铁腥,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
抖,一字一顿道:
“倾慕已久?当初是谁对我说此生不负?当初又是谁在你遇刺重伤昏迷,为你换血并且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你说在我秦家搜出与南越的通敌文书简直荒谬至极!我祖父战死南越沙场,三叔在与南越吐尔塔王交战中失去一臂,单是我秦家便与南越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看你是忌惮我秦家功高震主,才灭我满门!”
“帝王榻侧,岂容他人酣睡。”
君澈面上依旧平静,面对秦朝歌的句句逼问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况且灭你满门并非只有朕,你大哥当初在搜查时反抗被毓厉王亲手射杀。”
“大哥?毓厉王?”她脑袋有点发懵,恍惚间想起记忆里那张邪气肆意的脸,然后又闪过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大哥的身影,他还那么年轻,甚至还未娶妻生子,竟就这样去了?
秦朝歌心口的那把匕首终中将心剖穿了,她竟哈哈大笑起来,干涸空洞的眼睛又流出了两行热泪。
她笑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如同傻子一样被欺瞒多年,哭因为自己的愚蠢祸及了整个秦家!
秦朝歌目光含着无限恨意,“我秦朝歌诅咒你宋宝儿和宋家皆不得善终,诅咒你君澈虽问鼎至尊但终坐不稳大周江山!”
君澈赫然一脚重重踢在秦朝歌身上,再次将她踹翻在地。
他面容阴沉,神色狠厉,“住口,你这毒妇!本想留你一命算是朕对得起你秦家的扶持,谁知你竟如此不识抬举。”
他阴鸷的双眼缓缓扫过嘴角淌血的秦朝歌,轻哼:“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下去侍奉你爹吧。”
“你这畜生!”秦朝歌心痛难忍。
君澈并不理会对方叫嚣,反而颇为贴心的用宽大的衣袖遮住宋宝儿的双眼,温声道:“乖,别看。”
他转身搂着宋宝儿走了出去,临了还吩咐道:“动作快点。”
秦朝歌被人捆住双手,行刑的老太监用力擒住她的下巴,叹息一声:“您呐,安心上路吧。”说完径直用蛮力将毒酒生生灌进了她的喉咙。
“咳、咳——”毒酒穿肠过,她秦朝歌一生虽然张扬任性,但从不强人所难,如今落难竟是孤立无援,怎能不恨!
她双眸直勾勾盯着二人消失方向,神色癫狂,怨恨至极,“若有来世,君澈,宋宝儿,我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这道怨气冲天的诅咒久久回荡在皇宫上空,冷风萧瑟,残阳如血,似是对女子不甘之声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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