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歌见父亲沉着一张俊脸瞪向自己,忙摊手作无辜状,“您可是冤枉我了,爹爹英明神武,我自然站爹爹一边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即使英明如秦相在听到自己闺女略显浮夸的奉承后也满意地颔首,眼底精光大盛,“说吧,刚才见你慢悠悠过来,定是又动了什么歪脑筋。”
“……”
秦朝歌不自在地垂眸盯着脚尖,“也没什么,就是近几日看书略有心得,想与父亲说上一说。”
“说来听听。”
“尧舜时,九河不治,洪水泛滥。尧用鲧治水,鲧用雍堵之法,九年而无功。后舜用禹治水,禹开九州,通九道,陂九泽,度九山——”
“堵不如疏,疏不如引。”说到这,秦曜焉能不知女儿言外之意,也难为她能如此“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愿了,这丫头以往稍不如意可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他扬了扬眉,接着说:“一成一败,其治不同也。”
秦朝歌点点头,畏羞道:“女儿想着圣人诚不欺我,虽是治水,但道理却是同样的。”
“行了,别打马虎眼了。”秦曜笑眯眯地摸摸她的脑袋,“是为父一时想左了,也难为你替你哥哥操心了,我家仙乐长大了。”
是啊,当爹的怎能不知自己儿子的性子,一昧的反对只会适得其反,不如让他跟着瞎折腾吃点亏,抚州势力纷杂,届时他看这个臭小子怎么收场!不过,私底下也要好好筹谋一番……
“父女俩在这里说什么呢?”柔和的女声把秦曜从沉思中拉回来,父女俩一起看向门外,只见宁氏莲步轻移走了进来。
最先入目的是一双云丝莲花重瓣绣鞋,头顶斜插着一支云鬓花颜金步摇,身着一袭烟罗紫的锦绣双蝶钿花衫,端的是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尽显。
两人看到宁氏皆将背挺得直直的,精神奕奕,异口同声:“娘亲(娘子)~”见对方跟自己重复又瞪了彼此一眼。
宁氏瞧父女二人争宠也是家常便饭,她坐了下来,摸了摸女儿白皙的双手,柳眉舒展,说道:“倒是不凉。”又看了一眼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与女儿吃干醋的夫君,道:“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与燃儿说话吗?怎么又吵起来了?”
秦曜无奈地揉了揉眉,“那个臭小子!”
宁氏有些不依地挑眉,秦朝歌见状忙笑盈盈打趣,一双妙眸波光粼粼,“娘亲,过些天我想去流芳阁看看为祖母贺寿的礼物做好没。”见对方点头,她又温言软语地撒娇方将宁氏的注意力转开。
“听你哥哥说今天你见到二皇子跟往日不同,可是冷淡的很,莫不是赌气?”
哥哥这个大舌头!
秦朝歌顿时气结,见父亲一双黑瞳也定定望向自己,她焉能不知父亲此时所想,于是佯装无奈摊了摊手,“怎么娘你也这般认为?之前是女儿不懂事,到底男女有别,而且二皇子贵为天之骄子,虽是人中龙凤,但实非仙乐良配。”
听到她的答案,秦曜果然眼眸一眯,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哦?仙乐怎么会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