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周遭气氛略有些凝固,便开了个小玩笑,“朕见这里热闹的紧,便过来看看,你们不会介意吧?”
“不敢不敢,吾等惶恐。”
“皇上,您这么说,更会吓着他们了。”高公公在一旁大着胆子打趣道,顺势给景和帝一个台阶下。
“就你有眼力见是吧?”景和帝笑道,“你们自便就是,一会儿不是还有比试吗?朕加个彩头好了,赢的人可得朕一个许诺,无论什么,哪怕是开口要搬光朕的私库也可以。”
众人皆笑。
“如此,那便提前开宴罢。”
随后,景和帝跟几名世家子弟略略品评了几首诗,向众人布置了比试的任务是一人须作一首诗或一副画来表现大周的山与水,便携高公公离开了。
众人见皇帝走了,纷纷放松下来,气氛也渐渐热络,或是与相熟之人闲庭漫步于花海寻求灵感,或是一人驻足观景静心思考,不一而足。其中不乏有贵女主动与陈宝儿攀谈,大家都很好奇她是如何做到“点蕾成花,群蝶绕身”的。
“宝儿妹妹,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我没看到,你再示范一遍好不好?”
当时见到这一景象的也不过是东侧的男子而已,西侧的女眷们大多数只是听了并未真实目睹,这人就在身边更是想亲眼在观摩一番。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将那异象与祥瑞联系到一起,看陈宝儿的目光也是多种多样。
“这……我并不知这是何原因。”陈宝儿显得有些为难,“大抵是巧合,我并无那样的能力。”她并未将话说满,反而表现的稀松平常,这也间接堵住了那些不怀好意人的试探。
她都说自己不会了,所说祥瑞的也是旁人,与自己可没有关系。陈宝儿嘴唇轻勾,她要的可不只是啧啧称奇的异象。
秦朝歌特意挑在景和帝离开后才与众人汇合,听到金悦欣夸张又生动的比划,她一边“啊、嗯”迎合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将一盘梨花酥推到秦婉蓉面前,“吃点,一会憋诗整画要用力气。”
“……”秦婉蓉不想理她。
“喂,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啊?还有二妞你去哪里?”金悦欣跟个猴子一样大呼小叫道。
“说了不要叫我二妞!替我看好我妹妹。”秦朝歌回过头瞪了她一眼,笑得意味不明,“出恭,你要去吗?”你敢跟过来试试。
“你自便就好,自便就好,我不去。”
秦朝歌满意地颔首,这才乖嘛。
她当然不是去出恭,秦朝歌素来是个好奇的,陈宝儿的异象自然也想探探究竟,跟着沾沾光呢。她与子墨走到了当时陈宝儿点苞成花的地方,这个地方花束极盛,否则想搞潜伏的景和帝也不会选择从这里走。
此地花丛大多过膝,有的足足有成年男子那么高,花海当中的小路也是人们行走多了自然踩出的羊肠小径。
秦朝歌之所以选择来这里是因为上辈子她也记得人们称赞起宋宝儿(陈宝儿),最常提的就是“祥瑞”“异象”,后面更是演变成了“神女下凡”。
她对于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向来抱着中立的观点,这事若发生在别处她也信个五分,若搁陈宝儿身上一分一毫都不信,所以她与其在那里与陈宝儿打机锋,不如在这里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
“你在这里找找有没有奇怪之处,我去那边看看。”她指了指隐在不远处足有一人多高的镜花丛中的假山处。
子墨见秦朝歌手脚麻利地挽起袖子,弯腰扎进裤管,仍不放心道:“小姐别去了,怕是有蛇虫之类的。”
秦朝歌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你忘了你家小姐我小时候光辉事迹了?”
“……”没忘,她家小姐擅长给蛇打蝴蝶结。
不等子墨唠叨完,秦朝歌三五下就闪进了花丛。她对着一处长势极盛的镜花细细端详,手不经意摸向花茎时感觉有些黏腻,刚想摘下瞧个究竟,便感觉自己耳边有阵温热的呼吸。
“我还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对方说话时的气息引得秦朝歌耳尖一阵颤栗,身形整个僵硬如铁,脑袋也停止了工作。
“怎么,不敢回头看我。”
戏谑声响起,秦朝歌堪堪有了些反应,回头狠狠推开了背后的人,谁知对方只是闷哼几下,反手逼近将她锁进怀里,同时她闻到浓郁的铁锈味。
君黎墨负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