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眼底,有一团跃动不止的炽热火焰。
就像是夏日的惊雷自天而下生生将大地劈开了一道裂缝一般照着他的心口也来了这么一下,自此心间这道裂缝却是怎么也填不上了,而那人也无端叫他惦记了六年。
第一次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似乎也正值暮春初夏的时节啊,他这样想。
彼时年幼,远在西北是经历的一切大都记不清,唯独关于那人的记忆依旧鲜活,宛如昨日才发生的一般。他寻了那人六年,本以为总算找到了,却险些闹了乌龙,最后终于确定了,那人却似乎忘了自己。
君黎墨感受到了来自老天爷的深深恶意。
“那个臭丫头。”他愤愤不平的磨牙。嘴上虽是这般说,但君黎墨正在挥毫泼墨的右手仍是极为细致小心的在纸上勾勒着什么。
叶一凑上前一瞧,只见画上一女子身姿娉婷,站在那株镜月花下,雪白的皓腕单托起一朵怒放的花蕾侧首轻嗅,只隐约露出了半张脸,端的是人面镜花相映红,看不太清却美的惊人。
画中女子大概是想仔细辨别着什么,侧首低头轻嗅的模样极为专注,掩映在花蕾下的侧眸灵动异常,栩栩如生,花海的灼华不及她眉眼艳丽,这画中人似是活了过来,可见作画之人观察入微。
主子画的不就是在千月宴上的秦二姑娘么?!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原来并非一句虚言。”君黎墨忽的一笑,侧首去问身后的叶一,“这小丫头长的挺好看的是不是?”
叶一深知他性情,近些时日将方才那痴态情状瞧了个七八,心中早已透亮如明镜,但碍于主子面子不敢出言调侃,只能憋着劲儿恭敬的低头道:“秦相夫妇容貌皆是不俗,秦二姑娘的相貌必定是不差的,能再现这样神仙似的人物,说明主子您的丹青了得。”
“你倒挺会拍马屁的。”他也不在意,净了手将那画妥帖的与之前那副“贺礼”放在了一处,笑盈盈地来回扫视,许久之后,方才感慨道:“还是我画的好。”略一停顿,复又继续道:“叶一你说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怎么就忘了呢?”说到最后那话里的委屈竟是怎么也藏不住了。
叶一:“……”
此时叶一的内心被疯狂的弹幕刷屏,若不是碍于主子淫
威真的好想摇着他的双肩咆哮:“主子你一开始就弄错了性别了能好到哪里去啊!”
可惜,他不敢。
君黎墨并不在意叶一内心的腹诽,他想起了另一件事,“君澈那蠢货跟秦燃什么时候回京?”
“回主子话,约莫还有两三日的路程便到了。”
叶一有些汗颜主子对二皇子的称呼,但心中也颇为认同二皇子君澈是个蠢蛋的事实。二皇子让忠义公府吃亏不说,还接二连三在抚州作妖害得主子受伤,这首尾要是行事利索也罢,偏偏让主子揪住了把柄,不是蠢货是什么?
“那你……”君黎墨附耳给叶一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