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健壮如熊的男子身后跟着两三个人本是前来凑个热闹,又不耐去人多的地方,想寻个清净点的地方坐一坐,抬眼一看那斜靠在柱子边的人,又瞧见那人把玩着匕首的慵懒样儿,不觉心痒难耐。
那一位身着紫色衣衫的妙龄少女正与面前的人在低声说着什么,三千青丝只用白玉簪简单地绾起,唇红齿白,一双灵动的杏眼儿顾盼流转,此时少女不知听到了什么,俏丽的脸上挂起了几分嗔怒,那副灵动的模样让呼延刚一向对大周女子蠢笨如木的印象大为改观。
倒是比我南越的女人还有趣几分。
呼延刚略显兴奋地望着眼前的秦朝歌,若不是他还存着几分理智,知道万万不能在此地闹事,不然他真得好好与眼前这姑娘好好“交流”一番,他脑里闪过的只有这个念头。
在听到秦朝歌的询问后只是一愣,等回过神来,冲着她一抱拳:“在下刚刚便瞧上美……姑娘手上的匕首,这匕首小巧精致,在下想给自己的小妹买了去,不知姑娘可否割爱?”
秦朝歌身旁严阵以待的金悦然皱了皱眉,这胡人蛮子后面的话虽然听着规矩,可那双肆无忌惮来回扫视的眼睛怎么看怎么都是放
荡的很,他将我大周的女子当作什么了?
“好,五十金。”金悦然刚想借口让那人去别的地方瞧瞧时,恰好身边的秦朝歌开了价。
五十金!
不止呼延刚愣住了,金悦然等周围一圈的人都被她的异想天开惊到了。其实秦朝歌心里也有些慌乱,她先前在男子抱拳对自己施礼时眼尖看到了他手腕内侧的狼纹图腾。这个图腾只有南越王族男儿才会纹,而自己的祖父便是战死在南越沙场上!若不是她生生将心中翻涌的仇恨压下,这手里的匕首怕是早掷了出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她自是懂得。
当下秦朝歌只想着刻意漫天要价让这人早早离去,她怕他再与自己耗下去,自己终会忍不住狂暴。她祖父牺牲时可是身首异处,头颅还曾被南越王挂在他们军旗上!此恨欲狂!
秦朝歌见他浓眉深目,眉眼间的孟浪之态显露无疑,一看就是非我族类,说话方式也大胆至极,加上那层国仇家恨,心里的恨还真有些招架不住,缓了片刻,慢慢地说道:“这匕首也算珍品,况且这竞拍本就是价高者得,公子若囊中羞涩,那便是无缘。”
呼延刚一时间被噎的哑口无言,明知对方是在挤兑自己,奈何他是个嘴拙的,只会行些蛮力。他们南越的女儿也都是用拳头说话,眼前这姑娘虽言辞犀利暗骂他是个穷鬼,但身上那股不卑不亢的样子,与刚刚他所见的灵动鲜活的模样大相径庭,心中不禁增添了几分征服欲,登时下了决心:这小丫头不是瞧不起自己么,那他就要她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买的起!
想到这,呼延刚一只大手向后招了招:“好,成交。”
呼延刚身后的两人听到这都要吐血了,他们此行所带钱财有限,还要用在其他地方,笼统不过百金,被他们主子出手就挥霍了一半,回去了王上不得扒了他们的皮!一时间有些踌躇磨蹭,这可惹恼了极欲在佳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呼延刚。
“磨蹭什么,还不快点!”
“啧,这位兄弟也不要为难你身后的人了,我出一百五十金。”呼延刚与随行的人正在拉扯之际,听到旁边冷不丁传来的抬杠声,浓眉一瞪,转身就要发难,却在瞧清了来人后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无比。
君黎墨的注意力一直就没离开过秦朝歌,早在呼延刚进来时便认出了这人是南越王的大儿子,不出意料见到小姑娘紧攥于袖间的手知她也认出了。
见到因对方的不识趣变得阴云密布的小姑娘就要翻脸,而那呼延刚显然对她趣味盎然,眼里顿时翻涌着滚滚波涛,大步上前阻拦道:“这位公子可否割爱?”
呼延刚自是认得上前搅局的妖孽男子,而且可以说是印象极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