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序被毓厉王在忠义公府当着大家伙的面削了脑袋,虽说他闹的是忠义公府,但最后赵序的尸首是被君黎墨派人收拾的,忠义公府根本插不上手。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之后便扬长而去,让忠义公府的人面面相觑,围观的人许是被刚才血腥的一幕震到了,也生不起旁的看热闹的心思,而这赵序的死也跟忠义公府沾不上,因而这件事就被粗鲁的解决了。
秦朝歌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没有想到君黎墨竟然会这么做,事后也少不了景和帝一顿敲打。
想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她还是对陈宝儿太过手软了。
待闹剧结束后,秦朝歌往回走想着如何向爹娘解释君黎墨一事,却见老夫人房里的小厮匆忙来报,“二姑娘,老祖宗让您现在去她那里。”
这么急?
“可还有别人?”秦朝歌直觉祖母这般火急火燎多半跟赵序一事有关。
果然,小厮颔首,“老爷夫人,还有二老爷他们都去了。”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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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爷最近可谓是志得意满,目下穿着一身浅绿色素面锦缎袍子,在炎热的的夏季瞧着都清爽了几分。最近与妻子苏氏的关系也突飞猛进,常言道烈女怕缠郎,秦书生得一表人才,又是夫妻,久了苏氏难免软化。
秦书揉了揉额角,心道以前自己真是混了头,这苏氏出身富户,身上却没有让他嫌弃的铜臭味(即使有,那也是极好闻的),相处下来才发现她的言谈举止跟京城中的世家贵妇相差无几,甚至带着几分洒脱。相处时间越长,秦书愈发觉得自己之前就是一混蛋,如此娇妻视若无睹,不是混的是什么?
是以,秦书最近总往苏氏那里跑的勤,虽然夫妻之实这种亲密程度还没有达到,但也指日可待嘛。
秦二爷这种以往只与圣贤书相伴的谪仙似的人儿,总算染上了一点烟火气。
念着这档子事事儿,秦书心里头有些痒痒的,跟有人挠他的心肝脾胃肾似的,脚下的步子也更加利索。
但与往日不同,今儿苏氏所在的玲珑斋没有昔日安详宁静的氛围,反而肃杀漫天。稀奇的是谢氏与女儿秦婉蓉此时都在这里,只见谢氏跪着想苏氏哭嚎着什么,而秦婉蓉也是拉着苏氏的裙角一个劲地磕头,苏氏被二人扯的身姿七摇八晃,最后竟提起裙角将谢氏直接踹翻在地,就这样还不算完,随手捞起一个茶盏又要往人头上扣!
夭寿啊!
秦二爷也不知道苏氏为何生这么大的气,当下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前将人拦腰抱起,“媳妇儿,息怒啊,有话好好说!”
不是他心疼谢氏,而是以他最近相处的经验来看,他媳妇儿的力气是个神奇所在,醉酒与生气时力气无限大,他吃过亏他懂,这谢氏瘦瘦弱弱一点点,禁不住锤的!
“好啊,你还护着她!”正在气头上苏氏对着秦书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问问她都干了什么好事!我今天非要宰了她不可!”竟然让赵序打她侄女的主意,她待秦朝歌如亲女,如何不气?
“怎么了?”秦书一脸莫名,他刚从后园出来,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你问你的好姨娘啊?”苏氏瞪了他一眼。
还没等秦书说话,谢氏一见他进来了,赶忙又扑上前来,一张平时能称得上是清秀的脸庞此时满是慌张,不住地磕头,涕泗横流道:“二爷,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救救妾身啊!”
一旁的秦婉蓉也跟着磕头,“爹,姨娘真的只是糊涂了,您就帮帮她吧。”
“到底怎么回事?”秦书听得一头雾水。
谢氏到底承不住气,平日本就是个性子怯懦的,总归是胆子小。目下慌张不知所措,知道唯有秦二爷能够依靠,便将她与赵序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才颤着声儿哭得涕泗横流,好不可怜,道:“二爷,妾身真的知错了,是妾身鬼迷心窍。”
秦书气得额角突突直跳,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伙同赵序坑害仙乐的理由,谢清画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他那侄女乖巧伶俐,最近更是出落的愈发得体,平日对他这个二叔也是倍加亲近,如今却被自己房中的妾室所坑,这让他如何有脸面再面对她啊!
谢氏这会儿也是懊恼不已,啜泣不已为自己辩驳:“妾身只是给赵序提了一嘴,没曾想他会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