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蓉,你胡跑什么?让我一顿好找!”
朝记忆中的事发点赶去,秦朝歌很快就看见那道熟悉的背影,看对方慌张的模样便知被发现了,以防万一她直接喊出“秦”这一姓氏,企图用忠义公府的名号让匿身于假山后的那对野鸳鸯不要轻举妄动。
果然,待她近身到了秦婉蓉跟前,假山后面的男女一点异常的声音都没有露出。
“怎么回事,还能走动吗?”秦朝歌悄声问道。
上一世中招的并非秦婉蓉,而是另一名世家贵女,当场撞破了长公主身边的一个义女与府上小厮的奸情。
这义女乃康仪长公主与驸马早年外出游历救助的孤女,也就比云长歌大一两岁。
早年驸马公主一直无子,索性将这孤女认为义女娇养着,后来诞下了云长歌,喜出望外之余自是加倍疼宠,不过对这义女疼惜也不是假的。
只不过再怎么亲都是义女,入不了皇室玉碟,身份不上不下十分尴尬,平时也不怎么与其他世家女往来,就这么平平静静居住在公主府上。
谁知她一出场就如此劲爆,上一世撞破奸情的世家女太过慌张,叫嚷到人尽皆知,长公主的面子荡然无存,皇室也跟着蒙羞。虽然这义女后来“病死”,但引得这件事被人尽皆知的世家女也未落好,草率地嫁了人,客死异乡。
这边秦婉蓉与秦朝歌两人正手足无措,长公主那边又有了新的情况。
“这不是要作诗么,秦夫人,你家的那两个姑娘怎么不见了,是不是走散了?这一会要错过可怎好哟!”
一位世家妇人状似无意地问,她刚才就留意到宁氏在四处搜寻着什么,一瞧秦家的两个丫头都不在身边,不由幸灾乐祸,眼下正是众人准备才艺的时候,这两丫头此时失踪不是躲懒去了罢,这么想着便故意大声说了出来,借此嘲弄对方。
“崔夫人多虑了,那两丫头这会估计在哪个地方坐着呢。”
宁氏面色平静,虽是这么说,但心里止不住地担心,刚刚秦朝歌还在凉亭里坐着,一会儿不注意就没了人影,跟着秦婉蓉的丫鬟婆子又慌张过来禀告说是跟丢了人,如今这会了都没见二人回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这会天色不早,公主府又大的很,说不定真的是走散了,要不去找找?又或者两丫头是怯场躲懒去了罢?”张氏装模作样拿着帕子娇笑着。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比试也不过是闲暇消遣,你这么在意干什么?身为咱们这样家的儿女谈甚害怕?孩子们可能被公主府的风景迷了眼,你左一个怯场,又一个不见,称心咒人呢是不是?”一旁与宁氏交好的贵妇实在看不过去了。
这张氏一张破嘴是望京整个社交圈里最为人厌弃的,她家里本是屠户出身,仗着嫁了个有出息的夫君,夫唱妇随一路随着崔文发升到了户部尚书,张氏也在世家圈中站稳了脚跟。只是出身不显,言语粗鄙,没多少人愿意与之说话,是以她常常在各种宴会上自行找存在感,不自觉得罪别人。
被得罪的人也不好说什么,崔文发得景和帝重用,她们也只能对着张氏的无礼睁一只闭一只眼。
“我怎么了?!我就是好心让你们赶紧找找自己女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乱跑,让人瞎操心。”张氏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顿,面子登时挂不住,大声辩驳,道:“不识好歹,好心还被扣屎盆子,哼!”
“崔夫人,慎言!这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宁氏脸一沉,道:“我家姑娘们兴许随意走一走,谢夫人好意,愧不敢当!”
今儿来参加的宴会有男有女,甚至不少人是将这交友宴看作相亲宴来的,而且隔墙有耳,张氏说的这番话一不留神就会对两个姑娘的声誉造成影响,想想女儿的遭遇至今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解决结果,宁氏不禁气血上涌,说话不免也更为严厉。
张氏有些下不来台,还是陈宝儿适时替她解了围,刚才崔尚书夫人的声音不小,离的远的人也隐约听到了一些,她便借机向长公主说道:
“殿下,先前就听闻公主府上的木槿与牡丹花冠绝京城,不知今晚能否有幸一观,这一来大家一饱眼福,二来顺带找找秦家的两位姑娘,毕竟大家都很担心。”
长公主看着眼前世故圆滑的陈宝儿,笑了笑,复又点头,道:“既然陈家姑娘都这么说了,那便一道去看看吧。”
陈宝儿的善解人意得到了众人的称赞,尤其是被落了面子的张氏对她感观尤为好,唯有宁氏觉得不对劲。
公主府上的名贵花种又不只有那么两类,据她所知木槿与牡丹都种在公主府的另一个后花园,一群人浩浩荡荡穿过大半个院子就为看那毫无新意的花苞?怎么想怎么怪异,怕赏花是假,找人才是真!莫非朝歌与婉蓉两个丫头真出了事?
想到这里,宁氏不由加快了步子。
而在场的人心中都门儿清,不过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见一个个都这么提议,俱是浩浩荡荡朝后花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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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怎么办,我脚崴了,走不了!”秦婉蓉一扫之前对秦朝歌的不郁,那一刻见到她飞奔过来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悄悄对着她耳语:“那个石子……是、是有人故意扔过来的。”
秦朝歌闻言俯下身子检查着秦婉蓉的脚腕,只见脚脖子处红肿不堪,像是被钝器重击过。她好歹习过武,那掷出的石子是混着内力的,绝不是偶然。
想到之前陈宝儿那道娇媚异常的笑容,秦朝歌眼神狠厉,又是陈宝儿!
几次三番,几次三番,这个贱
人!